“老夫可沒在同你開玩笑。”老郎中側著身子,賀景瞧了一陣總覺得這個人也很眼熟,他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賀景輕笑:“不用你提醒。”
老郎中很快走了,留下他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留在院子里。
敢情這宅子真是什么人都可以進了吧?
然而老郎中站在宅子外遠遠的望了他一眼才不舍的離去。
賀織年還縮在被子里,中途孟悸進來將被子換過,她卻更加抬不起頭,一旁沒動的紅糖水早已經冰涼。
小腹處卻隱隱傳來了陣陣的疼痛,她咬著唇瓣不敢出聲。
孟悸坐在床邊見她身子蜷縮這一團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手輕而易舉的伸進被子覆在她小腹上。
平日冰涼的手掌卻突然有了溫度。
賀織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將他的手扒拉開。
“如果沒有今天這事,你真的打算一直瞞著我?”孟悸動作輕柔,說話的語氣卻不怎么友善。
賀織年往床里面縮了縮,有些心虛,小聲道:“也并不是,我也只是怕你擔心……”
“的確,看著你死的時候我就不會擔心。”
賀織年抿著嘴角,不知道該怎么說。
“其實,其實我自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也很難受,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那么怕死。”她揉了揉眼睛,濕潤消失在發間:“我也怕我死后再也見不到他們,再也見不到你了,每次想到這個,我就很難受。”
“可是我爹他們都沒有辦法,可能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孟悸另一只手撫過她眼角,不住的流連:“怎么會沒有辦法,你才多大,未來還有很長的路。”
她終于轉過身面對他:“那該怎么辦呢?”
孟悸輕聲:“我不會讓你死的。”
“謝謝。”她突然間眼淚流得更兇,啞了聲。
孟悸手指擦過她的淚,眸色低沉:“哭什么?”
“我很高興能遇見你,孟哥哥。”她莫名覺得愈發難過,一種說不上來的空虛將她整個人填滿,無邊無際的茫然失措在她的世界里悄然膨脹。
孟悸心口隱隱作痛,即使還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面容,卻也能令人感受到與平日不一樣。
“遇見我怎么夠?”他將人擁在懷里,精髓的眉眼深邃,完美的下顎線抵在她發間里,喉結一下下的滾動:“既然很高興,那便要一直高興下去,所以以后就得同我在一起才行。”
“好。”聽見這種話她難得沒有臉紅。
“這邊的事我交給褚辭處理,你先休息幾日,我再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他低著聲,嗓音難得的帶了些誘哄的意味兒。
賀織年哭得昏沉,含糊不清道:“什么地方?”
他的大掌在她小腹輕揉,隔著幾層布料卻也感覺到舒服,低了聲:“一個能解開你體內的毒的地方。”
“嗯。”賀織年吸了吸鼻子,干脆直接埋頭在他身上一蹭,一下就將臉上的淚珠蹭了大半。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玄妙的事情嗎?”孟悸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