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死亡的一瞬間,想出這些麻煩謎題的……江夏看著手上的煙,陷入沉思。
沉思了一小會兒,灰原哀口袋里的偵探徽章滋滋響了起來。
很快,其中傳出了阿笠博士的聲音:“上面!看上面!”
江夏抬起頭,看到崖頂有幾束手電光。
阿笠博士、羅伯以及幾個孩子找人找到了山上。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主編已經悄悄溜走,山上沒有人,只有地上放著一部打開著的折疊手機。
博士撿起手機按亮。
只見里面是一封打好的遺書。
……
“我寄出邀請函把大家找來,其實是為了坦白我在一年前所犯下的罪行。”
賓館大廳里,阿笠博士在一群人神態各異的注視下,念著手機里的信息:“沒錯,殺害河野麻雄的人就是我——二川肇。
“害死河埜先生的那一天,簡直像一場噩夢——同為不肯讓步的天文學愛好者,我們在懸崖上起了一點爭執。很不幸,等回過神時,他已經被我推落懸崖。
“從那時起,我一直想要坦白。但隨著時間推移,說出真相的難度也越來越大……最終,我的心被愧疚淹沒,決定把時間撥回到一年前的這一天,在天亮警察到來之前以死謝罪。
“希望我這種和河埜同樣的死因,能撫慰林間不肯安眠的幽魂。
——二川肇”
江夏走向大廳,看了一眼阿笠博士拿在手上的手機,心想寫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剛才,在阿笠博士慢吞吞念遺書的時候,他去了三個旅客的房間,并在每個人的房門口都短暫地停留了一小會兒,往屋里張望,為破案前的踩點做準備。
看出什么了并不重要,重點是去看過,這樣就能解釋很多消息來源——沒直接看到的情報,也可以據此用“名偵探的推理”來解釋。這就是腦補的方便之處……
剛才,他們一行人帶著寫有“遺書”的手機回到旅館時,
之前同樣失蹤了的天土老板、野之宮悅子,以及主編,也都已經回到了大廳。
三個人排排站,完美的三選一。
江夏從走廊出來,停在了大廳角落、三個嫌疑人的背后。
剛站穩,正覺得此處應該靠墻抄著口袋、擺一個高中生偵探們常用的“洞悉一切”的姿勢,并配以冷笑……但還沒等揣好手,旁邊突然冒出一個小腦袋。
灰原哀不知從哪個角落鉆了出來,眼神詢問他:怎么樣了?
“大致懂了。”江夏最后只來得及靠了一下墻,他低聲說,“差不多該讓警察過來善后了。”
“……”灰原哀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夏剛才的口吻,明顯不像一個開朗陽光的高中生偵探,倒是很像組織里那群經常嘲笑警察的成員。這群人平時都在當著年輕外圍成員的面說些什么啊……不,這不是重點。主要是江夏作為組織成員,口中忽然冒出來一個“找警察善后”,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不對,這依舊不是重點……
灰原哀按了按額角,為這細微的錯位感沉默片刻,終于想起來了現在該干什么。
——從江夏的話來看,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