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順著階梯而走,漸漸遠離了竺星殿。
宣灣轉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阮霜,忐忑的問道,“阿阮,你說大將軍能在哪里?”
“據奴婢猜測,她應該在司徒府。”阮霜聲色中還帶了幾抹畏懼,“大將軍身體尚未恢復,離入宮覲見領罰還有一段時間。”
“好,我知道了。司徒府在哪里?”
“在琉璃宮外。”阮霜想了想,溫聲細語的,“司徒府一向承擔了琉璃宮的護衛重任,司徒府離琉璃宮也不遠。”
“我們走吧,我要去找她。”宣灣雀躍起來,大步下了階梯,順著路跟著阮霜,兩人繞過侍衛,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司徒府。
宣灣站在司徒府前,看著頭頂的巨大牌匾,鑲金的四個大字,司徒王府。王府前還站了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倒是有了幾分電視劇里,古代王府的模樣。
據阮霜所說,司徒王府是現今月之國最大的一個王府,司徒家為整個王朝鞠躬精粹,是功勛世家。在王朝中也最受舉重與欽佩。
阮霜拿出腰牌,朝著侍衛比了比,那腰牌上毅然刻了竺星殿三個大字。阮霜輕聲道,“我奉陛下之命來看望司徒將軍。”
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終究是讓開了路。
宣灣一愣,整個琉璃宮的侍衛都是女侍衛,只有這司徒府,外面幾人都是男侍衛。這于情于理,都和月之國的作風不符。這王府的權力看來也不小。
宣灣跟著阮霜進了府,入目而來的是一座亭臺水榭,長廊順著不大不小的荷花池一直往前,正是荷花盛開的好時節。只見那荷花開的燦爛,紅的白的相映成趣,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宣灣正在感嘆之中,就見長廊盡頭忽然走來一個男人來,懷中還抱了一個女子。此刻兩人正在飲酒作樂,仿佛沒有看見宣灣兩人。顛倒著朝著一處院落走去,怕是要不辜負這良辰美酒好**。
待人走近,才看清那人長相,無官端正,和司徒聽白還有些相像,那男人穿著錦繡華服,身份應該不一般。
宣灣看著兩人走遠,轉頭看著身側的阮霜,詫異道,“阿阮,你說,這人是誰?”
“他呀,是司徒府的大公子,司徒鶴軒。”阮霜嘆了一口氣,“聽說從小好學劍術。但是哪有男人學劍的……他每一次偷學劍術都被打,有一次還差點被前大將軍打斷了腿,自此萎靡不振,飲酒作樂。”
宣灣震驚的嘴巴都快塞下一個雞蛋了。這時代,是性別反轉了嗎?
“好好的一個公子,要是他學些琴棋書畫。討得女官開心,說不定能覓得一位如意俊妻呢……真真是可惜了……他本來可是有資格作為帝后的人……哪有男人像他這樣的?要不是他母親是前朝功勛,妹妹也是出類拔萃。怕是早就被大祭司削了爵位了。”阮霜說著嘆了一口氣,“陛下,我們走吧。”
“帝后?”宣灣上前兩步,看著阮霜,咽了一口唾沫,“在這兒,男人都不能學劍的嗎?”
學了劍連帝后都不能當了。
“那肯定不能,那些學劍的男人都有反叛之心。現在那個大叛賊,不就是從小學習武藝,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阮霜恨恨道,“像這樣不守夫道的男人,就應該送去荊棘森林,讓他們被野獸咬死。”
“還不是你們太看不起……”宣灣正要說什么,又生生把剩下的半截話兒咽了下去。
兩人順著長廊直走,進了偏殿。
迎面走來幾位侍女,手里皆捧著一盆熱水,還有兩位捧著盒子。
宣灣上前兩步,看著幾位侍女,“敢問幾位姐姐是要去見司徒大將軍嗎?”
侍女瞅了她倆一眼,“是琉璃宮來的?”
宣灣點點頭,“正是。我們奉陛下之命,前來看看大將軍。”
“跟我來吧。”領頭的侍女朝宣灣招招手。
宣灣尾隨這侍女們來到一處院落,敲了敲門,就聽見里屋有人喊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