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開門,領頭的侍女道,“將軍,您該換藥了。”
大將軍點點頭,從床上坐起來,咳嗽了兩聲。
只見侍女利索的扒下司徒聽白的里衣,卻見那背部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疤。最新的一條從脖頸下方一直延申到腰部,血肉模糊。侍女用熱毛巾把背上的血液擦干凈,連換了三盆水。
宣灣看著那樣的背,一個女孩子,怎么能把背變成那樣呢……要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正想著,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淌了下來。
輕輕的抽泣了一聲。
“誰?”司徒聽白轉頭看著宣灣所在,瞇起眼睛看她,“誰在那兒?”
身前的侍女給她穿上衣服,連忙解釋,“那是陛下派來的使者,說是來看將軍的。”
“哦!”司徒聽白忽然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居然略微放肆,盯著宣灣道,“好一個嬌俏的女使者,居然跟美貌的陛下有一拼呢。”
侍女詫異的轉頭,看著前方的阮霜,蹙起眉頭,明明就長得一般。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跟使者說說話。”司徒聽白朝侍女揮揮手。
“是。”侍女們抬起血水,從屋里走了出去。阮霜也跟著出了去,順手帶上了門。
宣灣上前兩步,坐在床前,把臉上的面巾拉下來,看著司徒聽白,“將軍,我來看你了。”
“陛下見笑了,恕卑職有傷在身,不能行禮。”
“不必了,你好好躺著。”宣灣看著她蒼白憔悴的面容,眼淚不自覺的又往下掉。
“陛下哭什么?”司徒聽白笑笑,“臣不疼的。”
“那么長的口子,怎么會不疼。”宣灣擦擦眼淚,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當朝天子,九五至尊,您可不能在文武百官面前隨便掉眼淚。有失皇家威儀。”
“知道了知道了。”宣灣不耐煩的回道,“大將軍怎么還管起這些了。”
司徒聽白到這,忽然笑笑,只是那笑意中卻帶了兩絲苦澀,“臣馬上,就不是大將軍了。”
“我不會讓你不是的。”宣灣握緊了衣袖,恨恨道。
“又不是陛下說了算……”
“怎么不是?我可是當朝天子,九五之尊。”宣灣從床上站起來,看著司徒聽白,叮囑道,“你好好養傷,我回去想辦法。”
“陛下……”
“你就相信我吧,不會讓你失望的。”宣灣說著連忙站起來,戴上面紗,“我不能待太久,我先走了。”
宣灣打開門,卻見門前一個人都沒有。
“阿阮?你在哪里?”宣灣小聲的四處找尋,卻不見人。
她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走到一個偏僻的小路時,那墻邊忽然翻進兩個人來。
她正想尖叫,卻被捂住了嘴巴。
來人,居然是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