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壩并沒有很寬,最多也就是半丈逆天了。
眼下天色晴朗走在這種地方倒是不需要擔心,但如果天氣惡劣,或者下了一些雨水,這堤壩又濕又滑,外來人走到這堤壩上,還真的有可能會摔下去了。再去看了看這非常陡峭的魚塘邊緣,這要是掉下去,水性不行,周遭又沒有什么人發現,那么還真的有可能會喪命在這種魚塘中,到時候就會成為魚塘里魚兒的吃食了。
“他們這里也都是靠魚塘里面一些漁船來打魚的,一個魚塘長應該是有三十丈,寬至少也有二十多丈,此種魚塘還有幾十個,這漁村規模的確很大。”
李玄舟默默的思考著,目光倒也是落在了前面這漁村村民的腳下。
這村民并沒有穿鞋,就這樣走在被曬的有些發燙的地面上,如履平底,并且這走路是靠著堤壩的外面走著。
他每走十步都要有三步是恰好踩在魚塘的邊緣,魚塘邊緣堤壩有的并不牢固,這便是可以看見不少的干燥的泥土被他踩的破碎。
這些泥土個個就像是拳頭那么大小,順著一丈多深的陡坡就這樣滑落到了一側的魚塘中,悶聲的濺落起來一些水花。
“這些人的水性應當是非常不錯,不過也是能夠理解的,都是常年生活在漁村里面的人,若是不會一些水性,那么的確是不符合實際的。”
如此,師徒二人一聲不吭的跟著這村民進入到了這漁村中。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漁村還有大半的人沒有起來,他們迷迷糊糊的躺在各種涼床上,悠悠靠在一起聊天消磨時間。
而他們也是看見了有一老一小兩個人進入到了他們漁村中了。
他們也只是看了看,心中也沒有往心里面去,依舊是自己在玩著一些骰子等東西,骰子落入泥碗中,噼里啪啦的聲音時不時的會出現。
師徒二人也是終于進入到了一個四面透風,只有四根木頭支撐起來的木棚里面了。
這些都是簡單的草棚。
天氣炎熱,四面透風更加不容易讓人難受,只不過旁邊就是這種靜靜、緩緩流淌的大江,多少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濕熱的不悅。
趙旬這個時候繼續說話了,道:“渡船費用倒也便宜,我將你們送過這大河只需要二兩銀子就可以了。”
“二兩銀子?”李儒臉上出現了一些微妙的神色,“這的確是有些昂貴?”
二兩銀子!
即便是這大江前后百丈,但這江面平穩至極,又不是什么兇險的事兒,一前一后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絕對能完成。
就這半個時辰還需要耗費二兩銀子,這是什么概念?
兩個饅頭才一文錢,一兩銀子能夠買兩千個饅頭,這都是實打實能夠做到的事!
然而只是渡江則是需要四千個饅頭?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渡江,是有一些坑人的感覺在里面了。
“昂貴什么啊?”趙旬漆黑的臉上是出現了不少的不痛快了,他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過來一把蒲扇,蒲扇扇動了兩下后,又是指了指十幾丈之外的這個大江了,他隨意的說道,“你這老先生啊不要望著這大江就覺得事情簡單,你再明白還能超過我們漁村的人嗎?我可告訴你,這大江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實際上兇險的很,這大河水面下更是暗流涌動,我們漁村的人都不敢說是能直接游過去,你們這背著這么多的行囊肯定就更做不到了誒。”
趙旬這已經是吃定了這一老一小,這語氣在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出現了不少的得意了。
“再說了,他人到我們漁村里面來渡河時,他們耗費的可是要更多,我這是看你們一老一小怪不容易的,這也是少收了很多的金銀,不然我和你們說誒,要是遇到了進城趕考的時候,我們這漁村一條船出去,哪個過路人不要留下來這五兩銀子的?現在我一人撐起來這么大的船將你們送過去,這也只是需要二兩銀子,劃起來一個人只需要一兩銀子而已,你們這旅人一路走過來,總不至于這一兩銀子還在斤斤計較的?那么你們可真沒有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