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蒼白,枯槁的樹木上掛著厚厚的白雪。
白雪時不時的落在同樣厚重的雪地上,更是倉促的發出幾聲簌簌的響動,藏劍山莊某個臨時搭建的營地中心位置,一件大事即將發生,而營地內外渾然不知,依舊是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
“閣主。”
胡云三壓低身軀,手臂輕輕揮動,跟著她的二十號人,是從藏匿的大樹后挪出來,各個匍匐在雪地中,慢慢朝著前面光亮中挪動。
他們一襲白衣勁裝,隱匿的能耐相當強悍。
原本六十號人,現在有二十個,并非是死傷了四十有多,而是兵分三路,每一路都有相當厲害的頭兒帶領,十人為一帳,二十人則是兩帳人,這兩帳人在胡云三的帶領下已經是大勝先前三個營地,僅僅是這兩帳人更是斬殺藏劍山莊弟子一百五十多名,眼下則是到了深夜子時,更是一個下死手的好時機。
火堆已是呈現出昏沉沉的光芒,噼里啪啦的燒灼著。
火堆兩側能看見不少極矮的帳篷,這些帳篷都沒有一個娃娃高,帳篷內則是能看見不少的難民蜷縮在一起進入到夢鄉中。
藏劍山莊的弟子早就已經是昏昏沉沉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讓他們苦不堪言,心中更是出現了太多埋怨,白日瑣事太多,夜幕正深,他們身著厚重的棉服,靠在一些犄角格拉的位置,縮著脖子,呼呼大睡著。
直到第一個藏劍山莊弟子在睡夢中失去了聲息。
肅清行動開始了。
不遠處一個還算是正常的帳篷中,負責這個營地的兩個負責人正小聲的嘆氣交談。
“誒,我真的是無奈的很,這種事情為什么會落在我們的頭上?”
“江舟城開外冷的很!”
“即便是我們都是為了藏劍山莊往后的發展著想,可是一想到現在柳史飛肯定是在非常溫暖的環境中休息,說不定還是左擁右抱著,再去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呢?我們這兩兄弟卻要呆在這樣冰天雪地中苦澀,還有這么多的難民張著嘴巴,還要我們照顧,真的就是煩都要煩死了!”
一個人坐在燭光下。
現在他真的是感覺手腳冰涼。
此事夜幕深沉,這天空凄冷的很,真的就是腳指頭都要直接被生生凍掉了。
“別說了,現在埋怨這種事情也沒意義。”
“總不至于真的叫柳史飛出來江舟城,到我們營地里面居住的吧?”
“這是怎么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而我現在算是看的明白,就柳史飛這種人,平時說的漂亮話,我們聽聽就好了,關鍵時候千萬不要當真,這種人有的時候說假話都是要將自己騙進去的,完全投入的情況下,我們可不是他柳史飛的對手,最近一次他是什么時候來看望我們的?”
另外一個人小聲的剝開一粒花生,粗糙的手指是將花生上紫紅色的麩皮搓掉,于相當不滿的情緒中歪著嘴巴將花生塞到自己的牙齒中,一通咀嚼,是將這花生連帶著一些酒水全都送入到腹中,臉上這表情總算是才是好了一些。
“兄弟你還真別笑,我以前還真的是相信這個柳史飛的,還真的認為這柳史飛是一個相當了得的人,還真的以為我們兄弟在柳史飛的帶領下能夠走向什么美好的往后,但這次江舟城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他簡直就是對著我的臉上來就是個大嘴巴子,抽的老子是頭暈眼花的很呢。”
一嘆氣,這人繼續說道:“他之前不是說的么,說什么隔十天半個月就要來兄弟們的營帳中看望兄弟們,更是要給兄弟們弄一些漂亮的戲子過來表現的,結果現在半年多,別說是什么漂亮的戲子,就是柳史飛的毛我都沒有看見,這小狗崽子,怕是縮在被褥里鼓搗著自己兩顆包谷子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