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在這烏云蔽月的深夜,在這涼風送爽的室外,亭下桌旁,竟詭異的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男子似乎很年輕,卻有一張世故的臉。女的也不大,身影看起來有些眼熟。
“真邪乎……”飛衛咽了口唾沫。
“噓……”申包胥正待要阻止飛衛發聲。
“二位,既然到了,一起坐坐吧!”涼亭中的男子開口了,眼神投向了飛衛和申包胥的藏身之處。
“是在,說我們嗎?”飛衛小聲的問向申包胥。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申包胥罵了句后,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申包胥?飛衛?”男子笑了笑,似對覺醒者的出現絲毫不感意外。
“你……也是……?”飛衛當即一愣:這古堡中的神秘男子居然也是覺醒者?
“請坐。”男子見兩人走進涼亭,指了指空著的兩張椅子。口氣雖平和,卻自帶一股不可抗拒的魄力。
申包胥這才看清了男子樣貌,只見此人星目劍眉,膚白體修,一頭簡潔的短發下掛著張英俊之極的面孔,一身襯衫穿出了與飛衛完全不同的氣質,單單往那兒一坐,便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深夜誤入貴府,實在抱歉。”申包胥知此人絕不簡單,于是決定先禮后兵,打探打探此人身份再說,說不準,他將來還能為都主所用呢?
“寒舍陋室,貴客前來,不勝榮幸。”男子口中雖客氣,但臉上的表情卻一直很冷漠。
“二位,介紹一下。”男子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女子,或者說是一個小姑娘,開誠布公的說到:“舍妹,央吉。當然,另一個身份便是你們先前一直在追蹤的覺醒者,胡車兒。”
“什么!”飛衛一聽立馬蹦了起來:“我去!可算找到你了!”
“你坐下。”男子冷冰冰的說到,口吻完全像是在命令。
“坐下,坐下……”申包胥一把拉住飛衛,給了他一個眼神,讓再等等看。飛衛猶豫了猶豫,終究還是老不情愿的坐了下來。
“聽舍妹說先前打擾了二位清凈,故特備薄餐一份,以示歉意。”男子說到這里,拍了拍手,頓時,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一行端著菜碟的服務生,很快便將條桌擺滿了佳肴,葷素熱涼,搭配頗為講究。
“敢問先生怎么稱呼?”申包胥對桌上的飯菜一點興趣沒有,單刀直入的問到。
“我們邊吃邊談吧。”男子說著拿起銀筷,給央吉夾了一小夾青菜:“妹妹,這都是你喜歡吃的,被人追了那么久,肯定餓壞了。”
“嗯,謝謝哥哥。”央吉在男子面前,不是一般乖巧,也沒管申包胥和飛衛兩人,低頭默默的吃著男子為他夾的菜。
“二位不餓嗎?”男子見申包胥和飛衛無動于衷,也沒管他倆,自顧自的品了一小口紅酒。
“你究竟是誰?!”飛衛見男子居然絲毫沒把自己二人放在眼里,實在有些坐不住。
男子毫無感情的看了飛衛一眼,緩緩放下了筷子。
“這位先生,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弄清令妹為何無緣無故偷襲我們。”申包胥總覺得這男子身上有一種讓人畏懼的東西,說不出是什么,但就是讓人不愿輕易招惹。
“妹妹,你為何偷襲他們?”男子轉頭問向了央吉。
“好玩。”央吉聳了聳肩,滿不在意的說到。
“你找死!——”飛衛再也按耐不住,大叫一聲,就要沖向央吉。
“誰敢!”轟得一聲,男子拍案而起,一股恐怕的戰意彌漫了整個夜空,壓得涼亭帶著桌子以及桌子上的所有器物都為之不停顫抖。
“……”飛衛一寒,將剛邁出的一小步,又弱弱的收了回來,頭上滲出一絲冷汗:這是什么情況?這家伙到底是誰?這還沒覺醒呢,就這么可怕!
“那個……先生……息怒。”申包胥一驚,發覺了問題的嚴重性,于是趕緊站出來打圓場。申包胥見過白起的殺氣,見過霸王的霸氣,但若單論戰意,似乎前兩者都無法跟眼前這位英俊小生相比。雖然只是一剎那,但那一剎那所爆發出的必勝的信念,確如一把實形的劍,懸停在每個人的頭頂。
這一刻,無論是申包胥,還是飛衛,都突然回想起了古堡外懸掛著的那幅牌匾: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