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下手有點重了。
若不然,十三姨現在大概是嬌羞,窘迫,而不是這般。
楊帆愣愣站在十三姨面前。
還在果果這年紀,她也曾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她也曾是家里的瓊枝玉葉,落落大方。
她也曾一襲錦衣,絕代風華。
長大后,她離了家,看遍人間蒼涼,洗手羹湯,悟世事易變。
她曾是那么的美好。
可后來啊,她成了站在那里,兀自憂傷,低頭憶往昔的姑娘。
似乎沒人疼,沒人關愛。
雖然不停的哭,但她沒拿茶幾那邊的紙巾擦,像果果哭的時候一樣,只是拿著手背抹,卻怎么也抹不斷。
“我是不是下手重了?”楊帆幫十三姨戴好兔子帽。
兔子帽能讓她有安全感,讓她可以無視身份和年紀,跟楊帆撒嬌賣萌。
十三姨沒有出聲,但點頭了,眼淚掉得更厲害。
楊帆去茶幾那邊抽了幾張紙巾過來,低頭給她擦眼淚。
她一開始有點抗拒,但只是掙扎了兩下,就從了楊帆。
看著因為哭過,身子一抽一抽,像小孩子一場大哭后的十三姨,楊帆拉住她的手,領回臥室。
她的手,是冰涼的。
而楊帆的手,很暖和。
領十三姨回到臥室,楊帆沒說道歉的話,行動比說話更有說服力。
他掀開被窩。
十三姨心領神會,坐到床邊上,然后踢掉棉拖,把腿也放床上去,躺下來。
楊帆給她蓋好被子,然后把專屬座椅拉過來坐下:“今晚就不講睡前故事了,也不彈琴,現在就睡覺。”
“嗯。”十三姨乖巧如一直貓咪。
時候不早不晚,現在睡也正常。
楊帆關掉臥室的燈,但客廳的燈沒關,臥室門也沒掩上,屋里的光線不是很暗。
至少楊帆朝十三姨看去,能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目光接觸,她急忙避開,把被子再往上提,蓋住腦袋,只露出兩只眼睛。
“腦袋露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楊帆說道。
十三姨便把腦袋露出來,閉著眼睛。
楊帆伸手,幫她把兔子帽摘下來。
十三姨抬了下腦袋,方便楊帆操作。
重新坐回來,楊帆說道:“我準備離開原來的頻道,去美食與時尚頻道。”
十三姨點頭,她聽蔣玉說了。
“他們說去那里是混吃等死,沒前途,無路可走。”楊帆說道:“但我不信,我是想去衛視頻道那個大舞臺,但不想彎著腰去,我想讓他們主動過來求我過去。”
“嗯。”十三姨無條件支持楊帆似的,沒提出什么質疑和意見。
借著客廳里的燈光,楊帆又朝十三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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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又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像是做壞事被發現,急忙逃走。
“果果處于生長發育關鍵時期,是人的一生中新陳代謝巔峰期,身體修復能力是很強,但同時很脆弱,容易受傷。”楊帆又對十三姨說道。
“我知道了。”十三姨小聲應道。
“去美食頻道做節目,我得經常出遠門,幾天幾天回不來的那種。”楊帆說道。
十三姨一驚:“那你別去美食頻道,周末加班,沒正常雙休也就算了,還回不了家,做這種工作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