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越是想要遠離她,她就越想捉弄。
“你在害怕我嗎?為什么?”她指尖纏繞著發絲輕輕卷動,俯身向前好奇問道。
她離得很近,幾乎要貼著白澤的臉。
白澤把座位往后挪了挪,和她拉開了一定距離。
人害怕異獸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他心里雖然這么想,但還是搖搖頭輕聲說道:“沒有。”
“是么......”鹿青衣聲音停頓了片刻,仿佛看穿了白澤的心思,接著說道:“我雖然是異獸,但可沒害過人哦,更不會對你做些什么。”
白澤點點頭。
對方說的話,他倒是不懷疑。
并不是出于對她的信任,而是因為黑貓說過同樣的話。
只是,她身上散發令他不舒服的氣息,總讓他忍不住下意識打起警惕。
“那就不要生分,巧..黑貓和我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你又是黑貓的弟子,我們自然是該多親近親近,你可以喊我青衣姐。”
白澤繼續點頭。
“口有些渴了。”
鹿青衣笑了笑,伸手捻起白澤手邊的茶杯。
她微仰起潔白的脖頸,嘴唇輕輕含著杯沿優雅地飲著。
“那杯茶是我喝過的,青衣姐。”白澤嘆了聲氣,小聲提醒道,喊出對方的名字讓他覺得有幾分別扭。
“害羞了么?”
“沒有。”
白澤只是有些無語,他姑且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今天來圖書館找他的確是沒有惡意,大概是明天才表演,今天閑著沒事兒做,跑到這里來調戲他了。
不過既然你要擺出長輩的架勢,那就持重一些啊。
......
鹿青衣和白澤聊了幾句,細致打聽了他和黑貓認識的經過,而后也不再打攪他。
只是坐在那兒用目光打量著他。
好在白澤有一個很不錯的優點,適應性強。
很快他便習慣了對方的注視和隱約傳來的荊棘般的氣場,漸漸沉浸書籍中。
密布的書架中,陽光從書脊縫隙穿行,漸漸爬到了他的手邊。
等到他看完手中的書,回過神來,已經是下午接近夕陽時分。
他抬頭一看,和鹿青衣的眼神在空氣中碰到了一起。
她竟然還沒走?
橙紅色的光暈打在她的側臉,讓她美得出塵脫俗的面孔多了幾分柔和。
你沒事做的嗎?就坐在那兒看了我一下午......
白澤很想這么問道。
但最終還是把問題憋了回去,他總覺得說出口,可能又會被她打趣。
“我要去吃飯了,青衣姐......”他合攏書籍,站起身來說道。
“哦,去吧。”鹿青衣噙起一絲笑意,并沒有如他擔心地那樣繼續跟著他。
“不過先別急著走,這個拿上。”
她說完翻手變出了一張紙券放在白澤的手心里。
“這是......”
“我明天表演的門票,特等席。別忘記來看哦。”她調皮地眨了眨雙眼。
說完不等白澤拒絕,身形就開始化作青色的煙霧緩緩散去。
“不來的話,我可就要來逮你了。”
她的聲音縹緲地在空氣中回響著。
白澤看著面前已經空無一人的座位,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賴皮啊,都不給我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