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坐落在高高的石階上,居高臨下,皇城中很多地方盡收眼底,看著那些往來奔走的人兒,每一個在曾經的他的眼中都是天上人,可是現在……漸漸地,他覺得自己蛻變了。
……
在逍遙侯于太廟清心寡欲靜坐的時候,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仿佛是按了快進一般以遠超平常數倍數十倍的效率運轉著。
民間的沸騰熱議就不去說它,群臣們光是奏章就已精分到飛起。這是朝堂上一切大事進行前的必然流程。這叫預熱,也叫前戲。
前一刻寫的是對少恭帝的追思,但要注意分寸,不能給后面登基這位上眼藥的機會;下一刻就轉換到對新帝登基,且新帝必須是逍遙侯這個命題進行嚴密的邏輯鏈求證;然后又轉跳到為何新帝登基的同時必須迎娶佳婦,且還必須是某某某的說明,從天象到地理,溯古往追未來……
身為總攬全局的秦相爺,只能說當了二十幾年乾坤獨斷的大佬,終于要做點有挑戰性的工作了。
不過,這一切統統與太廟中的某人無關,雖然他是最大的主角。
第六日,終于有了不同。大量的官員和太監齊至,在太廟一旁的殿室里對逍遙侯講解明日大典的各種流程,從幾時幾刻百官至太廟外,三請;他本人在太廟內,三拒,到他走出太廟,走多少步,下臺階,下多少步……然后去某某殿,再然后去某某地……
懵逼了半刻鐘后逍遙侯終于發現了竅門在哪,把自己當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就成啦。那一溜機靈的太監都是會活動的提示板,專業人士,保證不出一絲紕漏。
搞明白這套路,逍遙侯就放空心思,面帶純良微笑,仿佛在認真聽講,實則全當耳畔蒼蠅亂飛。
一天下來,官員嗓子啞了,所有人頭昏腦漲,逍遙侯神清氣爽的再回太廟靜養。這將是他在此地的最后一晚,以后也就祭祀祖宗的時候來逛逛了。
這一整天,唯一讓他感覺有趣的是,官員告知他,登基后他就不再姓張了,而是改姓軒轅,又稱加冕,而加冕儀式也是登基大典的一項重要儀式。
排除各種夸張肅穆的描述,經他自己過濾后的理解就是,軒轅,是真正的帝王姓氏,只有歷代皇帝才能冠以此姓,本質和前世某些傳說人物被冠以“圣”“神”之類的相似,用以昭示身份的尊貴和獨一無二,只是更加的規范和儀式化。或許軒轅的本意并不神圣,但經過無數代人心的美化和尊貴化,已經理所當然的至尊至貴了。
而這依據來源,又是太宗圣訓!
這幾天他已經太多次聽說了這一組詞,這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這些年因太過專注于“事業”,對此世界的歷史了解甚少。
“太宗圣祖,到底有何偉力,讓世界幾千年后依然尊奉其訓導為鐵則。即便前世的至圣先師也沒如此偉光啊!”
……
翌日,天剛蒙亮,太陽還在云海下醞釀潛藏,清越的鐘聲響起,打破皇城的清靜,甚至更遠處的神都都有鐘聲傳來。
氣勢恢宏的大幕拉開,也標志著帝國進入新紀元。
遠遠的隱約有無數踏步聲傳來,除了腳步踏地的聲響,天地間再無一絲雜音,逍遙侯開始了自己的調整,他將精神拔離**,進入似清醒實呆逼的狀態,這還是他第一次動用前世絕技,那是只在校長開會、領導講話時才會施展的絕學。
有身旁時刻不離的太監提示板,他全程略顯遲鈍、卻一絲不茍的完成著屬于自己的戲份。百官在扮演各自角色同時也偶爾開小差偷偷觀察新伙伴,覺得發現此君表現果然當得起“傀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