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籠子里,被五花大綁,嘴里塞了塊爛布團的壯實兇惡漢子只能嗯嗯嗯的無力掙扎著回應。
火把熊熊燃燒,燈火通明,其他徹夜難眠的“猴子”們一個個坐在距離這巨大工藝品不遠處,氣氛沉默的觀看著。
曾范、薛離帶著近前已經“幡然悔悟”,決定痛改前非的人要么干著活,要么在各處巡視守衛。
這時,地震波及到了此處,因為距離元江灣更近,比響動遠超神都和裁決軍處感受到的。
一時間鬼嘯狼叫,亂成一團,甚至不時有人起哄趁亂大叫“遭天譴了”“遭天譴了”,正當眾人驚魂未定之時,二王頭頂的小青鳥開始了表演。
它先是從二王頭頂飛起,左右看了看,沒發現筆墨,很果斷的飛向那被所有目光注目的絞刑架。
它向著絞刑架下最中間那個木籠子飛去,小身子飛進籠內,向著此人額頭狠啄,直到鮮血汩汩而出,這才停下,然后將塞在此人嘴里的布團銜出去蘸那血跡。
“啊!……啊!……啊!”在一陣慘叫后,小青鳥銜著帶血布團飛了出來,向著巨大絞刑架長長的橫梁飛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這個小家伙身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它神奇的表演。
一筆一劃,以人血為墨,飛鳥自身作筆,都有種世界觀在重塑的感覺。
那丑陋,扭曲,拙稚的筆畫,反而更加營造出了一種原始,黑暗,血腥的詭秘氛圍。
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
夜風呼嘯,火把亂舞,有種妖魔作怪,世界不真的恍惚感。
“立至元……”
才寫下三個字,布團上的血跡就干了,小青鳥果斷往回飛,進入那個籠子。
一陣更加凄厲、慘烈的嚎叫表演之后,小青鳥銜著完完全全被血跡**的布團飛了出來,飛行途中都能看見在一滴滴的滴血。
它再次在橫梁上續寫。
終于,一氣呵成。
【立至元江灣救災!】
只來得及打一個感嘆號血跡就干了,小青鳥松開帶血布團,身子有個明顯向下掉落的瞬間,然后,它本身的意識結果身體,迷迷糊糊的往自己“巢穴”飛去,哪怕有一股股奇妙氣息涌入身體補充它的虧損,可一回到二王頭頂,它就呼呼大睡了起來。它可比另個兄弟累多了。
在它表演期間,除了火焰熊熊燃燒的聲音,夜風聲,還有嘶唳的變著各種花樣的慘叫聲,全場鴉雀無聲,仿佛鬼蜮,仿佛集體陷入了某種幻覺中不敢醒來。
頭頂被一只鳥當巢停駐后,二王立刻驚醒了過來。
大吼道:“一個個還愣著干什么,全體急行軍,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元江灣!”
就在這時,那個已經讓他們熟悉的凄厲慘叫聲不顧一切的大喊:“我要救災,我要救災!”
二王掃視三十九個籠子里的三十九只“雞”,問道:“你們的意見呢,要救災就點頭,不然就搖頭,離開前我好把你們掛上去,一了百了,也省得你們牽腸掛肚。”
三十九只雞不約而同的狠狠點頭,生怕點的晚了被誤會。
不僅僅是怕死,他們有的就是奔著“咱爛命一條,就是不愿受你管,你來弄死我吧”的念頭故意挑釁犯事的,可見了小青鳥所展示的神秘力量,他們似乎被一個念頭提醒著“死不算完!”
現在,再也沒人敢故意找死了。
“好,這次二爺我就給你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次救災之中要是表現得力,既往不咎,要是這次就在之中有人丟了我二字營的臉,我就要他好看!”
很快,二字營近萬人狼奔豕突,鬼哭狼嚎,向著元江灣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