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的老公是上一任市里領導的司機,郭湘沾了點光,成為工商部門唯一不穿制服辦公的臨時工。
她剛開始負責處理有關消費者權益的事務,對于制售假冒偽劣的深惡痛絕,對于以回扣、折扣、傭金、咨詢費、介紹費等名義爭取交易機會的商務賄賂一直持反對意見,而且不懼怕任何威脅,曾經多次獲得上級嘉獎。
她在八小時以外也不閑著,為人熱情,喜歡助人為樂,被譽為愛管閑事的郭大姐。
但她一時半會兒等不到正式編制,哪里缺人就先安在哪里。因為學過財會,最后定崗在計劃財務科,卻也是是干邊緣活,還得做科里的勤雜。
后來她老公的那位領導調任了,她覺得等到正式編制的可能性更小了,才來到景區上班。
岳東沒想到財務副總給自己安排了這么一個“狠”角色!
看來原本有讓郭湘適當的規范自己財務行為的意思,但自己根本不吃那一套,說話辦事一點不留情面,可以說比她還狠。
但魏良義介紹她說不懼怕任何威脅,所以“狠”可能不是讓她不再質疑自己決定的主要原因,恐怕還是她佩服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也或者是不想再把工作變來變去了,得盡量和上司的要求達到一致。
不過話說回來,有這樣的人做財務主管,自己倒是放心不少。
岳東把上次帶著袁寶駿和江學鵬去要差旅費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后加上自己剛才所想到的可能,魏良義覺得岳東分析的很有道理。
魏良義繼續去通知其他人。
電話鈴又響起來。
可惜這個年代的電話連個來電顯示都沒有,無法判定是什么人打過來的。
岳東想了想,即便真的是夏淶汐的來電,晾他這么長時間,他也應該老實了,就接起電話。
沒想到來電的又不是夏淶汐,而是運營管理科的大個子文書艾汛。
艾汛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問清楚岳東的辦公室里沒有別人,才問他前幾天往大院的花壇里倒什么東西了。
岳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啥意思?不就是一點點試驗完畢的龍涎殘留嗎?
試驗了多次后,盆里的雜質多了,也沒必要正兒八經的過濾,那玩意兒又沒法提純,當然都拿去澆花了,好歹那些水生動物的便便和體液算是肥料。
難道某些植物發生奇奇怪怪的變異了?
艾汛聽不到岳東的回答,認定了他想隱瞞什么,就直言相告。
他的皮膚病有點頑固,抹了好多藥膏吃了好多藥都不管用,聽了老中醫的偏方,把某些植物的葉片燙軟后用來涂抹患處。
因為一天得抹好幾次,他就多弄了一些那種植物,移栽到花壇的中間。
以前的涂抹效果都很輕微,最近幾天突然間皮膚變好了,而且光滑的讓人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會突然發生奇跡,仔細觀察過那些植物,發現周圍有潑過水的痕跡,而不是統一澆水的感覺。
他拐彎抹角地問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岳東某天晚上往花壇里面潑過水。
岳東差點聽傻了,龍涎還能治皮膚病?
而且還只是一點點殘留,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聯想到實驗過的那些魚類的色澤都異常鮮亮,傷處愈合的很快,掉的鱗片也能快速生長出來,倒也不是沒有治療皮膚病的可能。
但那畢竟是龍涎,直接涂抹不會有副作用嗎?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文書,你確定只是光滑,沒長出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