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深吸一口氣道:“我剛才出門,看到隸首的妻子頭上也戴著一支玉質步搖,只不過我的是白玉制作的,她的是青玉制作的。
我還以為她的簪子也是搶來的,還準備呵斥一下這個愚蠢的女人,讓她把搶來的簪子還給那個小混蛋,也準備拿出一些東西交給那個小混蛋,就算是我把他的簪子給換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小混蛋在跟那些蠢女人介紹的時候,居然說他的簪子非常好,好到了我都會出手搶奪那么好!”
軒轅放下筷子,發現其余的三個女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嫘頭上插著的簪子,就嘆口氣道:“他沒有胡說八道,你就是搶奪了他的簪子。”
嫘大怒道:“我只是在懲罰他欺騙我。”
軒轅搖搖頭道:“如果這個小子的名字叫作苦,他就未必會欺騙你,他的父親確實是一個農夫,他的母親就是活活累死在田野里的。”
嫘不解的道:“你是說像那樣的家,也能養育出苦這樣的孩子?這不可能,而且以精衛那種恨不得把所有寶物都掛在身上的性情,怎么可能將一個農夫與蠢婦的孩子放在身邊?
就算精衛不在意,以夸父那個便宜兒子小鷹目空一切的性子,又怎么能允許這種孩子跟他并列?
就算是隸首,他也曾經是戰敗部族的首領!”
軒轅想了一下道:“把他叫來問問。”
對于不知道的事情就問這種事情,軒轅從來沒有覺得有什么難堪的,他不覺得向農夫請教農耕之事有什么難為情,也不覺得向商人討教商賈之術有什么不對,只要能對他做決定有幫助,軒轅不吝惜向一個野人求教。
不大功夫,臟兮兮,傻了吧唧的小苦就出現在了軒轅的面前,雖然這家伙身上的狗屎還散發著惡臭,軒轅也沒有皺眉頭,甚至連吃飯的頻率都沒有任何變化。
僅僅在吃飯的間隙問道:“你是云川的苦?”
小苦瞅著軒轅盤子里的鹿肉木訥的點點頭,還把流淌出來的鼻涕努力的往里面吸了吸,不過,效果不大,吸力消失之后,鼻涕就再一次出現了。
“你把這種簪子換掉了多少?”嫘慢慢的來到小苦的背后冷冷的問道。
小苦瞅瞅嫘頭發上的簪子低聲道:“十六個,其實應該是十七個,假如你愿意把糧食或者皮毛給我的話。”
軒轅吃了一口鹿肉道:“你覺得軒轅部富庶嗎?畢竟,你一下子就換出去了這么多珍貴的簪子。”
小苦抬起頭看著軒轅道:“很富庶,就是富庶的人太少了,能換的起這種簪子的人不多。”
“你們云川部能換的起這種簪子的人多嗎?”
小苦驕傲的點點頭道:“很多,我們剛剛換了五百個美麗的女人!等到明年,還有更多的人等著換更多的美麗女人。”
嫘吃了一驚,從頭上拔下簪子看了看,恨恨的將簪子放在桌子上,用白皙的手指戳著小苦的額頭道:“一根簪子就能換一個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