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語出驚人。
江若簡直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多少漿糊。
快半夜十一點了,外面該關門的店估計都關門了。
他腦子有坑才會跟她去喝酒。
“不去不是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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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巷小區外面的馬路邊上,閃爍著燈紅酒綠的大排檔幾個字。
雖然說已經是將近半夜了,但大排檔做的就是晚上的生意,此刻正是人多的時候。
生意火爆,人聲鼎沸。
梧桐巷人民,夜生活的首選。
關鍵是,此時此刻也沒有別的店家還在營業了。
紀晚尋著一處邊緣位置,坐下后,翹起二郎腿來,像個大爺一樣招呼著江若去拿菜單。
說是菜單,就是十分簡單的一張紙。
大排檔老板是個中年女性,打下手的忙里忙外的也足足有余五六個人,可還是忙不過來。
老板娘可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大概也不會用什么小程序點單之類的,慶幸自己生意火爆的同時又有點兒焦頭爛額。
點菜的人實在太多了,老板娘那邊根本就記不過來,江若干脆自己動手拿了根筆,過來記他們兩個人的點菜的要求。
“辣的,變態辣。”
在一旁當大爺的紀晚,沖著江若頤指氣使道。
紀晚很能吃辣,對于這個天天來他家里蹭飯的人,沒有誰比他還熟悉紀晚的口味了。
默不作聲,江若點完了單子,送到了老板娘的手上。
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自覺,自己點單的人,老板娘免不了抬頭多看了一眼這個穿著白衛衣的俊俏少年。
知道江若放下單子離開,老板娘才被客人催促地回過神來,“五十八號馬上,馬上好了!”
百忙時也會偶爾空出時間來,瞅一眼角落里那張桌子,那個俊俏的少年跟那個極其貌美的姑娘。
真是不一樣,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一群粗聲吆喝的大老粗中,顯得尤其……清新脫俗。
點的菜,紀晚上吃的也并不多。
她多數時間都在喝酒了。
嘴里沒個正行,就是不說自己有什么事情。
大排檔本就是個露天的場地,隱秘跟**都極其不到位,而紀晚,現在畢竟是一個公眾人物。
難保這么晚了,就不會有人將她認出來。
江若起身走到了她對面,將她擋在了靠近綠化帶的里面。
“是因為紀家的事。”
江若忽然開口了,紀晚淡淡的眼眸一挑,絲毫沒有意外。
江若本就是個很聰明的人,她也沒想過要瞞他。
原本以為根本不會在乎的一些事情,可似乎并不是。
盡管她早就知道了,紀放并非她的親生父親,也知道紀家真正跟她有血緣關系的人是紀云舒。
原本以為自己足夠可以釋懷。
無論,當年紀家人是出于怎樣的原因與目的丟掉了她,讓她自生自滅。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在乎這些。
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不在乎究竟誰是她的直系血緣親屬。
甚至于早在天墟村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紀家的二小姐紀云舒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就是因為不在乎,所以這么長時間,她無所謂地陪著紀放一起演戲。
可紀晚沒想過,紀老太太對紀云舒是如此殘忍,甚至于無謂地將她丟在了隨時有野狼出沒的鄉村山路上。
紀晚慵懶地晃了晃自己的啤酒罐,狀似無意,“那你呢,江家大夫人走的也挺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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