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眾皇子里最優秀的明明是他,不論文還是武他都為佼佼。
這些是我聽哥哥和父親說的。
我只在許配給九皇子之前告訴爹爹,我心里想嫁的人是五皇子,而被爹爹狠狠責罵后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爹爹說最沒有機會做太子的就是五皇子,我若再有此心那就是害了五皇子也要了全家人的性命。
我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再也不敢想再也不敢提。
“你……節哀”,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連連失去兩個兄弟,讓他節哀總沒錯。
“你也節哀”他對我說。
對啊,讓旁人看來我定會悲傷的不成樣子。
我們倆都沉默的看著對方,他站的比我矮了一個臺階,我勉強與他平視。
這是我見過最堅毅的眼睛,里面有星空有大海,有我不能靠近的光芒。
我知道從前我們倆就沒可能過,以后更加是不可能了。
“我我挺好的”我無頭無腦的說。
“那就好”他輕聲說。
樹葉吹得沙沙作響,我聽這聲音怎么那么像哭聲,突然很想跟著這哭聲一起哭一場。
“聞家小姐,皇上召見了”公公小跑過來壓低聲音說。
說完恭敬的向五皇子請安。
我不自覺的長出了口氣,把斗篷取下來給他。
他說:“進去吧,別怕我在外面等你”。
我鬼使神差的點頭,安心的無法言說。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勤政殿,而且還是偏殿,平時進宮也都是后宮或御花園轉轉。
這男人待的地方就是不一樣,輝煌大氣,沒有多一分小家子氣。
皇上穿著墨色的常服伏在岸上低著頭,旁邊放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整個大殿猶如白晝。
我跪下磕頭行叩拜大禮,皇上停下手中的朱筆抬頭看我溫和的說:“青榆來了,坐吧”。
我聽話的在他左下座坐了下來。
我覺得很難過,皇上看著老態明顯,頭發花白,我記得幾年前他還滿頭烏發。
“是不是看著朕老了?”皇上問。
即使他是笑的,卻也讓人生畏。
“沒有”我不敢說實話。
“朕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悲憫,你覺得朕可憐?”皇上又問。
“臣女不敢”我惶恐的說。
“在朕心里你一向膽大的很,為何今日會如此惶恐?連句實話都不敢說了?”皇上看著我眸色不明。
我更加不敢說話,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何況是一只受傷的老虎。
“不敢欺瞞皇上”,我說。
“你生來便是我大齊第一貴女,若真論起來怕是公主都不如你尊貴,你是朕欽點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無論誰做太子你都是不變的太子妃,這是朕給你聞家的承諾,也是朕自己想讓你一生尊榮”,皇上慢慢道來字字肺腑。
他說著猛烈的咳嗽起來,近侍公公從外面端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想是一直在火上煒著,皇上端過來一飲而盡并說:“下去吧,朕不傳不要進來”。
“是”公公低著頭倒著身子退出去。
整個大殿只剩下我們二人,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盯著我的臉恍惚片刻說:“你跟你娘長的像極了”。
“皇上知道的,我并沒有見過我娘,我爹說畫像上連我娘的千分之一風姿都沒有畫出來”,提到我娘我倍感親切,話也敢說了起來,心想聊我娘總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