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對跪著的聞青柏說:“你若敢在惹爹爹傷心,我定不會饒了你,你應該也知道哥哥快回來了,以后無戰無需離家,你最好本分”。
他把頭偏向一邊對我不做理會。
我從爹爹書房出來的時候,天上正飄著鵝毛大雪,不知何時地上已積了淺淺一層。
我呼吸著這凜冽的空氣,心情大好。
聞青柏的正室發妻馬氏正帶著他的一雙兒女跪在廊下。
我去攙了他們起來,我與馬氏著實無任何嫌隙,對她也并無生厭。
他的一雙兒女也更是可愛。
我對馬氏說:“以后還勞煩二嫂督促聞青柏盡孝,青榆在此謝過了。”
我自然是發自內心的托付。
馬氏恭順的答應著,對我不勝感激。
晚上嫂嫂冒著大雪來我房里,手上拿著蘇繡包裹的手爐,白狐的圍脖,墨色繡滿紅梅的披風,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我正準備睡下看到嫂嫂驚道:“怎的還冒著大雪過來?”
初月倒了熱茶給嫂嫂,她也不顧端莊的一口飲盡說:“我這不是遇到犯難的事了嗎,想找人商量商量,這偌大的王府不就你一人了嗎?”
我往手上擦著新釀的蜜露問:“何事啊”。
嫂嫂有些犯難說:“你說這可心該如何處置?”
若不是嫂嫂提起我差點把這個人忘了。
怪不得嫂嫂犯難,現在我也開始犯難了。
她雖然有不救我之錯,但好在我無事,她也確實不敢得罪聞青柏,這都可以理解,最后還是全靠她指正。
只是事情已然說透,她已與聞青柏有了肌膚之親那是斷斷不能再做丫頭了,爹斷斷不能縱容他做如此昧良心之事。
這事情就難辦在是她指正了聞青柏,聞青柏就算迫于壓力納了她,怕也不會讓她日子好過。
“嫂嫂可問過她愿不愿入聞青柏的院子?如果她自愿,你把利害關系講了,她若還非嫁不可,那就成全她”,我說。
如果有人明知前面是火坑,你告訴了她也勸阻了她,她還要往前面闖,那就只能由著她。
“我還沒問,先來找的你”。嫂嫂說。
我想了一下又說:“若她一口咬定不愿跟聞青柏,那我們府里她也不能再待了,多給些銀錢,讓她和家人下半生都好過活,如若她想嫁人,那就認真幫她說幾門親事,……只是她這身子不清白了,怕也難找”。
話音剛落,我才又想起又補了一句:“若她又不愿嫁人,又不跟聞青柏,還想繼續做工,怕是出了王府別的府邸也不會要她,嫂嫂便舉薦她入你娘家嘉勇候府,盡量給個好差事,也不算我們聞家小氣”。
“哈哈哈”,嫂子大笑。
“你笑什么,可有什么錯漏?”我問。
嫂嫂好不容易收了笑說:“我覺得棘手的緊,就這么被你三言兩語處置了,毫無錯漏,不愧是學過管制后宮的人,幾句話便漏了真材實料”。
我佯裝生氣去打她,嫂子又笑說:“好妹妹,你就不怨她看你落湖也不呼救之責?”
“她估計當時也是嚇糊涂了,再說我這不好好的嗎?”。
“行,我明兒個就去辦,嘶……,你覺得這丫頭會走哪條路?”嫂嫂問。
我對可心這丫頭印象不深,只說:“自然去嘉勇候府是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