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時分,李銘沉一陣風一樣的沖了進來。
我看到他猶如救世主降臨,實在支撐不住,抱著他便是痛哭。
他心疼的說:“我已經命高捷去帶初月了”。
“把太醫都叫過來”我哭著說。
“已經召了,在殿外候著”,李銘沉說。
我一哭更是虛弱,李銘沉抱著我說:“你怎的,怎的瘦成這樣,這幾天都不用膳嗎?”
碎文端來一碗白粥說:“娘娘這幾日幾乎未曾進食”。
“你們這么多奴才都無用,都該死”,李銘沉一句話,奴才們又跪了一地。
“不是他們無用,是我,是我無用”,我哭著說。
“怪我,都怪我”,李銘沉說。
李銘沉把粥喂到我嘴邊,我無力的搖了搖頭,他說:“等下初月回來還要好好休養,看你這樣,她不又要心疼?”。
這話確實觸動我,便悶頭喝了大半碗。
因長時間沒進食,猛的一吃吐出來些,不過肚子里也留了一些。
果然飯還是有用,只幾口下肚,人便有力氣一些。
不知等了多久,高捷和仁義同時進來。
高捷站在李銘沉一旁,仁義喚了碎文出去。
說不出哪里,只覺得他們怪怪的。
“太后還是不放人嗎?”我質問高捷。
“回娘娘,人帶回來了”,高捷說。
我的心這才算安定下來,長出了口氣說:“快,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間,命太醫診治,她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我說著又是哽咽,又是著急下床。
高捷在李銘沉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李銘沉瞬間臉色大變看向我。
“怎么?可是缺胳膊斷腿了?”我人瑟瑟發抖,更是著急去看她。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壞的打算。
李銘沉把我按了下來,說:“青榆,我不想騙你,而且這種事也瞞不住”。
我瞬間呆滯,雙眼放空的看著他。
我好像猜到了,可我又猜不到。
我在等著他說。
“青榆……,初月沒了”
這句話像一張符咒,貼在了我的腦門上,震住了我的呼吸。
“青榆,青榆”
“青榆,你呼吸啊,青榆”,李銘沉的聲音渙散的傳入我的耳朵。
“初月在哪兒?”我勉強動了動嘴巴。
“在星月宮門外,怕是不吉,就沒抬進來”高捷說。
我瘋了一樣的掙脫李銘沉的手跑了出去。
宮外一個擔架上蓋著一條白布。
我看到自己的手抖如篩糠,它不敢去掀那層白布。
“青榆”李銘沉過來抱我。
我怕他真的拉走我,便一把扯掉了白布。
她雙眼緊閉,臉上還有沒擦干凈的血污。
她衣衫襤褸,全部被雪水浸透。
“初月?初月”我小聲喚了兩句。
她并未回應我。
我拼命掙開李銘沉,跪在地上去抱她。
她渾身僵硬,毫無回應。
“初月”
“初月”
我從輕聲呼喚,變成凄厲的叫喊,她都沒有回應。
李銘沉看我魔怔,便不再縱著我,硬生生拉我。
我根本力不相抗,人也沒了理智,拼命去廝打他,他也不躲。
我太過虛弱,又太過瘋魔,只覺得頭腦悶疼有強烈的嘔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