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出身武將世家,為人開明豁達,本就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現在竟為了家國大義把自己放在如此不重要的境地,實屬讓人欽佩。
“嫂子,你可真是巾幗英雄,一般男子都比不了你”我由衷的說。
嫂嫂被我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與我探討了一些孕養之道。
一時又弄的我很不好意思:“嫂嫂,你與我討論這些,我也沒有生養過,我不懂啊”。
“臉紅什么,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早晚的事”嫂嫂爽朗的說。
這時候爹爹笑呵呵的走了進來,說:“金蘭,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對青榆說。”
“是,爹爹”嫂嫂朝我拌了個鬼臉,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禁聲的動作才算出去。
我知她是說,暫時不要把她有孕的事告訴爹爹。
嫂子剛出去,爹爹立馬變了臉色,怒氣駭人。
“爹……”我有些害怕。
“你不要叫我爹,我沒有你這種狂妄跋扈的女兒”,爹怒吼。
“爹,我做錯什么了”,我不敢與爹爹爭論。
“你在宮里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嗎?還敢問我做錯什么了?”爹顯然更生氣,不愿看我。
我直接跪在爹面前說:“爹,是張少華對我言語不敬在先,我若不懲治她,她會屢屢對我不敬”。
爹怒氣沖沖的坐了下來,也不喚我起身,我跪著轉了方向,面向爹爹。
“你位份在她之上,若真是懲治也就算了,可你砸了人家的宮殿,這分明是欺辱”爹爹怒氣未減。
“我就是欺辱她,不然合宮的人都會以為我好欺負”我倔強的說。
“你,你竟還不知錯,他爹是張太尉,那張太尉是好欺負的嗎,爹爹馬上就要告老,可你哥哥還在官場,你這是給你哥哥樹敵啊,還有太后,你以為太后毫無家室,你可知道有多少官員是臣服太后的,不然新皇能那么順利登機,能那么順利百官臣服?”爹爹又氣又惱。
這是我從未想過的,爹爹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知錯,態度也緩和了一些,痛心疾首的說:“你原先在府里是傲氣脾氣都多了一些,但你身份尊貴,也都無妨,怎會,怎會進了宮就如此無腦狂妄?”
“我若一直不聲不響,別人就會認為我好欺負,爹你知道嗎?初月是在尚刑局被活活打死的,可她在尚刑局待了幾天,我楞是救不出她,我只是想,人無非都是欺軟怕硬,若我無腦狂妄一些,別人也不敢隨便再來欺負我,欺負我的人”我提起初月,又是淚水漣漣。
爹爹到底心疼我,只說:“起來吧”。
我只哭,也不起來。
“哎……”爹重重嘆了口氣,又說:“前朝后宮本就有牽制,任何一個數的上名的嬪妃,家室必定顯赫,你這般盛寵,自然讓前朝后宮都不安啊,孩子,爹是掛懷你,爹老了,你也倚仗不了多久,你哥哥是武將,刀劍上舔血的人物,萬一哪天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你就沒人可倚仗了”。
“有李銘沉,不,皇上”,我怕爹爹又怪我沒規矩,慌忙改了口。
爹搖了搖頭更是無奈:“就是他的寵,在你沒家室可倚仗的時候才是你的催命符啊”。
“他愛我,他會護著我的,”我堅定的說。
我對此深信不疑,我希望爹爹也可以相信他相信我。
“呵”爹爹嗤笑一聲:“天威難測,只怕有一天他護不了你,爹希望你以后在宮里不要再樹敵,也多勸皇上雨露均沾,后宮和睦”。
雨露均沾?
還要我勸,憑什么?
“我不”我看著爹爹大聲說。
我說過對于我不愛的人,我自然大度,對于我愛的人我必定狹隘致死。
爹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突然一手打掉了手邊的白瓷花瓶。
瞬間聲音清脆震耳,我也倔強的不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