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一口涼氣,這話講的是要至我于何地?
被旁人聽了還以為我心心念念要越了皇后去。
李銘沉面上不悅冷言道:“皇后是皇后,皇貴妃是皇貴妃,你這么做是想讓旁人覺得皇貴妃不本分,想越了皇后去”。
杜寶林被李銘沉申斥,一時嚇的格外慌張,跪下說:“臣妾不敢,臣妾也絕無此意”。
“既然無此意,往后請安就不必來了,話也不要亂講,皇貴妃自然尊貴,但上有皇后,你們好好尊重皇后就好,不要再出多余的幺蛾子”,李銘沉不怒自威,讓人生畏。
杜寶林緊咬著下嘴唇,眼里噙著淚花,卻一滴也不敢掉,看著梨花帶雨,讓人心疼。
“你回去吧,你只需好好養胎就是,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孩子”我柔聲說。
既然李銘沉已經黑了臉,我也不好太刻薄。
杜寶林仰頭看我,因腦袋晃動,一大顆淚珠奪眶而出,說:“臣妾不敢”。
“杜寶林請回吧”碎文把她扶了起來。
“臣妾告退”杜寶林又跪了安,才算離開。
想是直到殿外才敢伸手去抹了眼淚。
“這么嬌滴滴的美人,你怎能忍心講這等重話”。
我話雖如此說,但對他的表現甚是滿意。
“無事生非”李銘沉朝杜寶林出去的方向說。
若杜寶林不是已經走了,這句話怕是直接要說到她臉上,怕她會嚇的日日夢魘。
“定是我在宮里臭名昭著,又不敬太后,又欺辱張賢妃,你都沒有懲治,怕我真會害了皇嗣,你也會睜只眼閉只眼”,我左手托著腮笑著看他。
李銘沉捏著我的臉頰說:“你做什么都是對的啊”。
“那你就賜杜寶林一碗墮胎藥”。
“這未免太沒人性了吧”。
“哈哈哈”我大笑又說:“我是看出來了,她誠惶誠恐的跑來,若不是你剛好撞見,她怕要到生產才肯歇下”。
“小人之心”李銘沉嫌惡的說。
我突然想到聞青柏一事,便說:“不說他了,你怎的會想著讓聞青柏隨軍呢,他這人難堪大任啊”。
“畢竟也是寶定王的兒子,讓他歷練歷練也好,將來好為你哥哥分憂,不成回來還干他的閑差”李銘沉倒是很給爹爹臉面。
“可是若菊吹了什么枕邊風?”我斜睨他。
“她哪敢置喙朝政”李銘沉說。
我也是自討了個沒趣,歷來后宮不得干政,我卻總對朝政之事問東問西。
他也從不嫌我干政,還很樂于與我分享。
在我看來也都是些我夫君的差事而已,我有什么問不得的。
三個月也很快過去,我被解了禁足。
我本就不愛出去招搖,禁足與不禁足對我來說無甚兩樣。
只是我記著李銘沉說的,皇后的臉面是要給足的。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洗漱,穿了簡單的宮裝,簪了不甚珍貴的發釵去往長春宮請安。
不成想,我這第二次請安又給耽擱了。
眾妃已經整整齊齊的坐了下來,只空了皇后下手的第一個位置。
我掃了一眼眾人,除了我叫不出的下等嬪妃,其他人一個不少。
杜寶林已經大腹便便,只是除了肚子整個人還是清瘦的可憐。
皇后倒是豐腴了一些,更顯華貴。
待我請了安坐定,張賢妃便說:“皇貴妃來請安還要讓皇后娘娘等著”。
我瞟了她一眼,看她氣色尚佳,只是一雙美目快要噴出火來。
“你宮殿修葺好了嗎,還有工夫管我的閑事?”我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