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便看到一大片的金黃,金雞菊開的正盛。
已有星星點點的人在其中。
我向來喜歡顏色艷麗的花朵,覺著既做了花就該轟烈嬌艷才是。
這大片的金雞菊讓我視線瞬間明媚,心情也開闊。
“哎呀,撲那個白的,白的好看”
“你有出息嗎?連個蝴蝶都撲不到”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正不悅的訓斥著宮人。
“娘娘,前面是宜善公主”,碎文小聲說。
我走近了才看到只八歲的宜善滿頭珠翠,穿著金線繡的紗衣,雖華貴也很是好看,只是失了孩子該有的天真純凈。
她周圍站了幾個宮人,一個宮女正捧著透明的器皿里面有蝴蝶在亂撞亂飛。
幾個內官正拿著扇子或網子,或徒手在撲著花朵。
宜善正站在中央滿臉傲慢不屑頤指氣使。
看我過來,宜善身邊的宮女輕推了她一下,便跪下請安。
宜善看到我滿臉不悅福了身子道:“給皇貴妃請安”。
“起來吧”
我看她在這玩的正盡興,也不好再進去摻和,正準備走。
不成想那個捧著器皿的丫頭起身一個不甚摔在地上,瞬間裝好的蝴蝶四散逃去。
一大片的蝴蝶在這金黃中各個展翅,看著很是美麗壯觀。
那丫頭嚇的發抖跪下請罪。
宜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道:“沒用的東西,你打了我這么好的物件,又讓蝴蝶飛走了,你該死”。
我皺了下眉,這孩子才八歲啊,未免太過于跋扈了。
“公主恕罪,公主饒命”那宮女跪在地上,每個頭磕下去便被花叢掩了身影。
“在這跪著”宜善說罷,徑直就往花叢外面走,也不管自己每一腳都踩在鮮嫩的花朵上。
她走出來,花枝倒了一片。
“娘娘,您為何這般看著宜善”,她走到我身側停下腳步。
我看著倒成一條小路的花枝道:“這明明有路,你為何要踩花枝?”
宜善回頭看了一眼,滿是不屑道:“花枝而已,想踩便踩嘍,皇貴妃若無事,宜善告退”。
“花叢里難免有毒蟲害蟲,你讓那個丫頭出來跪著也好啊,若讓蟲子咬了也不好”我看她是個孩子盡量耐著性子。
這孩子我向來不喜歡的緊,實也不愿與她多說。
“我懲治自己的宮人,礙著皇貴妃什么了?”宜善臉上甚是囂張
我不愿再理會她便道:“你且走吧,你這孩子我也不愿搭理你”。
宜善翻了個白眼,不服的跪了安。
碎文道:“娘娘別與她一般見識,畢竟是大公主,皇上偏疼了些,在宮里也是跋扈慣了的”
“她這樣子可不是皇上疼的過錯,原是她母妃不會教養之過……你且去叫那個丫頭換個地方跪,我也不好讓她起來,被宜善知道吃苦的又是她”。
“是”
碎文應了一聲朝花叢里走過去。
那丫頭從花叢里出來跪在我腳邊的磚地上千恩萬謝。
我說:“你且找個陰涼干凈的地方跪著吧”。
“是”
我這撲蝴蝶的興致算是被宜善全掃了便說:“回宮吧,往后還是少出門為好,這宜善我是再不想遇到”。
碎文跟在我身后側道:“畢竟是金枝玉葉,難免驕縱,成日里對宮人也是非打即罵,畢竟除了皇上疼,還有太后可仰仗”。
“太后能教出什么好東西”
“娘娘慎言,皇上也是太后教養出來的”碎文左右看了一下道。
我雖已知初月的死不是太后做的,但她也非全然無辜,若不是她命人抓了初月,旁人怎有機會下手。
我承認我對宜善的厭棄不光是她跋扈沒有教養,現在更多的是因張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