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宮大門敞開,一切如初?
看著眾人都要歡呼出聲,我卻無甚歡愉,只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高捷低頭回:“是,娘娘皇上說晚些來看您,奴才先回勤政殿復命了”。
“有勞高總管了,仁義送送高總管”碎文說。
仁義領了命,喜笑顏開隨了高捷出去。
碎文朝眾人喜極顫聲道:“快,原先做什么的還做什么去,與往日無異,別在這站著了,都忙起來吧”。
眾人都笑嘻嘻的領了命,瞬間到處都是話語聲,呼吸聲,腳步聲。
安靜了這些時日,我竟不適應這熱鬧景象。
“碎文,你可知這是為何?”寢殿里只剩下我與碎文時,我忍不住問。
“奴婢不知,只知道您不用受苦了”碎文站在身側激動萬分。
仁義送完高捷直接帶人端了幾盆炭火進來,瞬間寢殿溫暖如春。
仁義搓著手笑道:“娘娘,這還是最好的炭火,與往年用的無異,您先暖和暖和,奴才去趟尚宮局”。
碎文在炭盆上烤著手愜意地說:“真暖和”。
“仁義”我叫住他問道:“你在星月宮外面,總歸知道發生了什么”。
仁義立在我身側,朝外面看了看,確認無人進來,又朝我走近了兩步鬼祟得說:“娘娘,您該是要做皇后了”。
“什么?”這都哪跟哪,驢頭不對馬嘴。
“娘娘,皇后被廢了,這時候皇上放您出來,不是為了讓您做皇后嗎?”仁義憋著得意。
這實在讓我吃驚。
“你且細細說來”。
仁義撓著腦袋說道:“奴才知道的也不多,這些日子別人都不愿與奴才往來,有時就是想打聽娘娘的消息,別人都不愿與我多說”。
星月宮出去的人難免被他人不喜。
想是他們這幾年日子也都是不好過。
“罷了,你且去吧,星月宮既然開了門那自然是會知道的”我說。
“是,奴才從尚宮局回來要把院里的那塊荒地修整一下”仁義低著頭邊走邊說。
碎文大驚追了出去喊:“小崽子,那是我種的小菜”。
聽到他倆在殿外笑鬧幾句,瞬間笑鬧的人更多,整個星月宮都是歡快氣氛。
我眼下除了驚疑,更擔心的是高捷說的李銘沉晚些來看我。
我實是不愿與他相見,卻又不敢推脫。
就算所有東西恢復如初,我與他是回不去了。
傍晚時分,用了紅年做的晚膳,碎文便催著我速速沐浴更衣。
我心下更是說不出的抗拒,不愿梳妝打扮。
眼見已經入了夜,碎文催的更是厲害,我正與她一來二去推脫之時。
仁義小跑進來說道:“娘娘,皇上朝這邊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碎文看著我。
“既然已經來了,現在梳妝已然晚了,接駕吧”我起身朝殿外走。
院里還有沒掃干凈的雪花,冷風吹在臉上刮的生疼。
就如我初進宮那年同樣的冷。
這是我第二次站在院里接駕,心境早已完全不同。
由期待徹底轉為抗拒。
我甚至妄想,如果此時有哪個妃子把他中途劫走多好。
確實是妄想,他披著月白色的斗篷已經進了宮門朝我走來。
我握緊冰涼的指尖福下身子道:“給皇上請安”。
李銘沉站在我面前遲遲不說話,他身上的龍涎香甚是刺鼻,熏的我頭暈腦脹。
“起來吧”他聲音極輕。
“謝皇上”我低著頭等著他吩咐。
他不再說話,抬腳去了殿內。
高捷站在殿門口朝眾人擺了下手,其余人駐足,只我跟了進去。
我安靜的跟在他身后,跟著他穿過正殿,走過暖閣來到寢殿。
連空氣都在訴說著陌生。
他突然轉身,我險些撞上去,慌忙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