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銘沉看著我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請回吧,往后您有事讓高捷來宣一聲就好,您讓臣妾做什么臣妾便做什么,只要您能留著我家孩子的性命”我仰頭與他對視。
“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非要如此說嗎?”李銘沉急道。
“皇上請回,我身子骯臟,被他人染指,自是不能再侍奉皇上”我別過臉不再看他。
“你……”李銘沉大怒,怒氣直撲到我頭頂,最終拂袖而去。
我散了架般攤在地上。
碎文匆匆跑進來攙我,憂心道:“娘娘,您何必要與皇上爭執,若皇上動怒,吃苦的還是您啊”。
“我知道,可我……”我撫著額頭怒氣無處宣泄。
我怕他真的會把對我的怒氣撒在韓熙玄或孩子身上,我此刻甚是后悔自己的沖動。
“娘娘,皇上已經御昭六宮要封您為皇后,此事已成定局”碎文站在身后輕揉著我的太陽穴。
“皇后究竟為何被廢?”我無力問道。
碎文說:“奴婢今日倒是聽說一些,皇后無甚過錯,是他父親朱丞相,結黨營私,買官賣官,欺壓同僚,藐視君上,被皇上給殺了,皇后這是受了丞相的牽連”。
我大驚,這第一權臣,說殺便殺了?
朱家這幾年出的大人物不少,就這么瓦解了?
我雖恨皇后,巴不得她下場凄慘,但若站在李銘沉的角度,朱挽君作為皇后為君分憂從未有過過錯,他卻如此不念舊情。
真真兒的是冷血無情。
“丞相一黨皆被誅殺”碎文又道。
“哎……朱丞相是否無辜我們不知,但這其中必有平白受牽連之人,自我哥哥和朱丞相之后大齊將再無權臣”我閉眼嘆氣。
李銘沉太適合做帝王了,他祖祖輩輩沒做到的事,他短短幾年便已做盡,文臣武將皆分崩瓦解。
往后大齊不會再有權臣,只剩皇權,他真正的做到了云巔之上第一人。
晚間灝笙,呃不對,現在應該稱作承林。
承林洗了個熱乎乎的澡,我將他抱到我的床榻上輕點他軟嫩的肚皮,他咯咯大笑。
幾個殿內伺候的大丫頭也覺得甚是有趣,一直陪著承林不肯離去。
碎文佯裝冷臉道:“你們越發沒規矩了,哪還有個宮人樣”。
幾個丫頭也不怕,還是喜滋滋。
我笑道:“無妨,這些姑娘們看到小孩子都覺得稀奇”。
“好了,都下去,娘娘要歇息了”碎文還是冷臉。
因草吐了舌頭笑道:“好好好,我們不擾娘娘休息,明日再來看小皇子”。
待眾人退了出去,翠梅突然跪在床沿哀求:“娘娘,奴婢可否留在這伺候皇子,小皇子與奴婢熟稔,奴婢也是離不開他的”。
我將承林包好放在腿上:“現在這孩子的真實身份無人知曉,我怕你這個知情人留在宮里會有危險”。
翠梅凜然道:“奴婢不怕,奴婢為了小皇子也打死不會說的”。
看她這篤定樣子,又無處可去便說:“那你暫且留下,何時想出宮,我必會為你備下厚厚盤纏,讓你后半生無憂”。
翠梅聽我這么說瞬間大喜道:“謝娘娘大恩,不讓奴婢與小皇子分離”。
碎文帶了兩個模樣干凈標志的婦人進來,那兩位婦人福下身子請安。
碎文說:“娘娘,這是尚宮局為小皇子精心挑的奶娘,雖小皇子已然斷奶,但奴婢想著小皇子能被照料的更精細些便留下了”。
我點頭道:“好”。
臨睡碎文想將孩子抱走,我輕打了她的手悄聲說:“別抱走,就讓他在這睡”。
碎文停下手為難道:“娘娘,這不合規矩啊”。
“有什么規矩不規矩的,規矩不是人定的嗎?”
碎文還是不死心:“若皇上來了呢?”
我聽到皇上二字就厭煩,重重白了碎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