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敢去想照照和哥哥。
他們死的太過慘烈,每每想起我都痛不欲生。
“公主她……已經殉國了”
翠梅臉上驟悲,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節哀”我亦是無限悲痛。
“公主她怎么就走了呢,她是昭國的女英雄啊”翠梅仰面長泣。
我腿上的灝笙看翠梅哭,像是看懂了她的悲傷一般撇著小嘴馬上就要哭出來,伸著小手要到翠梅身邊。
我將灝笙抱給翠梅,兩人如母子般哭作一團。
看這場景自是無限悲傷,我原也該痛哭一場,卻堪堪沒有一滴眼淚。
我朝翠文說:“你將孩子抱出去玩一會兒”。
灝笙掙扎著不愿離開翠梅,翠梅在他小臉上親親寵溺道:“公子先跟這位姑姑去院里看花,可好?”
灝笙撇著小嘴,大眼睛噙著淚花,委屈的點頭,小奶音含糊的說:“好”。
我甚是驚喜,他竟已然會講話。
他跟著碎文走到殿門口還朝里面張望著,眼里盡是翠梅。
“翠梅,你坐”我說。
“奴婢不敢”。
我起身拉了她的手道:“你無須多禮了,坐吧”。
翠梅坐下羞愧萬分:“娘娘,那日我抱著世子出宮,被大齊士兵抓住,我本什么都沒說,可是皇上親自來審奴婢,那可是皇上啊,是天下之主,奴婢當時怕極了,才……才說了”。
“你無須自責,我該感謝你才是”。
我又問道:“你這些日子和灝笙怎么過的”?
“奴婢和世子跟著大齊軍隊來的大齊,進了宮就被關在一個宮殿里,今日才讓出來,一應吃食用度從未虧待過我們,奴婢還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何,眼下見了娘娘才算懂了,高總管帶奴婢過來時特意交代奴婢,往后世子的身份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我點頭道:“是啊,他是昭國皇室,不被殺也會圈進,這是為他好”。
翠梅眼里更是驚慌道:“那往后該怎么辦啊”。
我自是想將灝笙養在身邊的,只是沒有個理由說法。
即使有了理由說法,李銘沉若是不同意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我拉過她的手,好讓她安心:“灝笙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翠梅篤定道:“奴婢沒打算,只是想將世子平安養大”。
“你可想回故鄉?昭國雖沒了,但城池還在只是屬了大齊,我可差人送你回去”我柔聲道。
“不”翠梅連連搖頭:“奴婢想跟世子在一起,奴婢本就沒有家人,是公主府的家生丫頭”。
看她與灝笙的感情頗為深厚,我也不忍分離他們。
只是高捷既已交代不許說了灝笙的身份,那翠梅這個知情人豈不處境危險?
“高捷可有說讓你們留在星月宮還是去原來的地方?”
翠梅說:“什么都沒說”。
我點頭道:“那你們先在這安置下來,容我想想”。
我這一時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夜里我抱著灝笙在軟榻上玩耍之時,無人通報,李銘沉突然走了進來。
我與翠梅和碎文皆是一驚,慌張請安。
李銘沉看著不知為何,眼里有幾分溫和笑意。
碎文抱了灝笙出去,翠梅也跟了出去。
我與李銘沉四目相對,甚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