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足無措,朝里側躲了躲,卻發覺不妥便要起身請安。
李銘沉按下我的肩膀,在我身側坐下。
我實在看不得他這滿眼深情,心一橫道:“皇上,您到別處去吧”。
他不理會我,和衣躺下。
“你……”我你了半天不知該說什么。
他漸漸呼吸加重,似是睡著了。
我也不敢再叫醒他,便披了衣服去軟榻上坐下。
剛坐下,他卻突然起身道:“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自己做什么,只是不想與他同塌而眠而已。
他看著我無奈道:“青榆,已然這樣,已成定局,你就不能退讓半分嗎?”
我只當聽不見他說話,如木頭般一動不動。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納我”他起身朝我走過來。
待他走近突然大吼道:“你說話啊,你到底要我如何?”
我嚇的渾身一顫,抬頭瞪著他冷言道:“皇上到底要我如何?”
李銘沉怒氣更盛:“我看你還是吃苦受罪受少了”。
“哼”我冷笑。
他自知我沒有好臉色,何苦要來惹的二人都不快。
突覺身體懸空,李銘沉滿臉陰郁抱起我重重丟在榻上,便欺身而來。
我拼了命的去推,雙手卻被他單手鉗住不能動彈。
此刻我也不敢大聲叫喊,只能竭盡所能的掙扎。
他的唇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我滿臉都是他濃重的呼吸。
我的掙扎都是徒勞,他只用一只手便輕松解了我的寢衣。
他的溫熱氣息漸漸沿著脖子向下。
我始終盡力反抗,他卻突然停下來,只盯著我胸前鞭痕傷疤。
我趁他晃神至極,掙脫了雙手,奮力從他身下掙扎而出,躲在床角慌忙系上衣衫。
他起身呆愣的看著我。
“抱歉,嚇著皇上了”我喘著粗氣。
他眉頭深鎖神色駭人:“你身上怎會有這么重的鞭傷”?
“你連我手指受傷都知道,會不知我挨了鞭子?”我不屑道。
他棲身到我身前,我嚇的往后瑟縮,“是誰?是誰打了你?”
我別過臉道:“你知道了又如何,是要去感謝她給我這滿身傷痕,還是去殺了她為我報仇泄憤”。
李銘沉沒說話,只有我們倆濃重的呼吸聲。
沉默許久,他突然一把將我拉近懷里死死抱著,我身后是墻,面前是他如石墻堅硬的胸膛,躲無可躲。
我也放棄掙扎了,任由他抱著。
他將頭埋進我的肩窩,傷懷道:“青榆,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我只當聽不見他說話。
他又喃喃道:“我自不怕別人明著上折子讓我處置你,我是怕有人暗害你,他在暗處防不勝防,我將這星月宮里里外外圍起來,這樣才能護的住你,青榆,現在我們什么都不怕了,沒有人再敢忤逆我,沒有人敢再不敬你”。
“不要說了”。
“青榆……”
“我叫你不要說了”我低吼道:“我當日問過你,你為何不說實情,既然當日不說那就永遠不要說,事已至此,你何必再說”。
“我怕隔墻有耳,人多眼雜,我怕說與你你做不出傷心欲絕之態……”
“不要再說了”我無奈祈求。
李銘沉抱的我更緊,我瞬間呼吸更是困難。
“無論如何,我們回不去了”我突覺悲傷。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曾經是多好的李銘沉和聞青榆啊。
這是我曾經最深愛的人啊,我不顧一切要隨他入宮,甘愿為他赴死。
他曾對著蒼天神明立下重誓,必會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愛我。
他曾說到了合適的時候必定退位,帶我過尋常百姓的日子,我說我最想去的是昭國,聽說那里沒有寒冬,遍地奇珍異草。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啊。
“不,不青榆,我們回得去,回得去”他無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