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沉呼吸漸重,帶著怒火。
聽呼吸聲像是憤怒到極點,想要一口吞了我。
我正想逃跑時,他卻帶著憤怒拂袖去了偏房。
我真的是愈發不懂他了,大概人真的如那句古話,權利越大人越孤獨,也會愈發變態。
我不做停留,快速離去。
出了李銘沉的院子,看今晚月色甚好,我尋著記憶漫步尋找我和哥哥住過的地方。
我與哥哥住的不過是最下等的齋房,定是離此地甚遠,我尋著記憶走到寺院最西北角之處。
是了,是這里,這一排矮房子的其中一間。
卻不知是哪間,卻每一間都是熄著蠟燭,我不便前往細看。
“娘娘,我們走吧,這應是灑掃僧居住的,雖是僧人,卻都是男子”因果苦著臉輕聲說。
我也想放棄之時,突然最中間一間屋子亮起了蠟燭。
我記得我與哥哥住的就是中間的某一間。
按理說此時屋子有人,我該立即走才是。
卻不知為何,好似有神明指引般我輕腳走了過去。
因果拉著我小聲說道:“娘娘不能過去,那邊都是男子”。
我正猶豫之時,屋子里突然傳出一聲輕咳。
這聲音……
我再不顧因草的拉扯,走了過去,房門是虛掩的。
因果張著口型無聲道:“走吧”。
我抬手示意她別說話。
我靜靜站在門前,心卻翻江倒海。
“小木”
…………
我再也站不住,輕聲朝因果說:“你快走”。
因果雙手在胸前拼命的搖著,臉擰成一個倭瓜。
我也知如此做不妥,可我此時定要進去與他互道一聲平安。
我丙著呼吸推門進去,韓熙玄站在門里含笑看我。
我將門關好倚在門上,卻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我們無聲的看著對方,他眼里逐漸續滿水光。
這是我們在昭國城樓之上分別后第一次相見。
他更瘦了,人全沒了往日的陽光不羈,似一個老者般滄桑垂暮。
看他這樣子我難過極了。
“青榆,你還好嗎?”他從喉嚨里發出一點聲音。
我重重點頭。
我對他有道不盡的愧疚歉意,窮極一生都無法彌補。
我又與他堪為摯友,而他卻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你怎會在此?”
他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道:“簡親王幫我,我在大齊也幸得他的照顧”。
我點頭:“我不能多做停留,你好好活著,你等我好嗎,我想辦法救你”。
“青榆,不要為我擔心,不要為我苦惱,無需救我,我不想害你也不想連累簡親王”他由衷說道。
“不”我正色看他:“你要信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他看我良久,終點了下頭。
我這才放心一點,我最怕的就是他輕生,我一定要他親口答應我才能放心。
“我得走了,你快走吧”。
韓熙玄正正看著我悵然道:“不知此生還能不能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