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沐安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院外熱熱鬧鬧的。
身為家里的老大,好處多多,雖然累了點,但睡到自然醒這一點,深得沐安晨的心。
翻身抱著被子,看著透過窗戶的陽光,發了一會兒呆,然后起身穿衣,再用木簪子簡單扎了發髻。
打開門輕車熟路的走到廚房,用火灶上溫著的熱水洗漱。
“咦,怎么什么都沒有,不應該啊!”
沐老太太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廚房,看著沐安晨東翻翻西翻翻的,出聲提醒道,“顏雪她們幾個端走了,你直接去廳堂吃早飯吧。”
她這閨女,是沒救了。一把年紀了,比家里的小孩子還能睡。
剛來時還說說,如今她算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沐安晨回個大大的微笑,“好,我知道了。”
走到廳堂,桌上一碗肉粥,一盤青菜,也沒說話,端去碗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沉默了一下會兒,顏雪看著沐安晨支支吾吾的,想說又不敢說。
沐安晨喝了一口粥,“說吧,欲言又止不難受嗎?”
“娘,我錯了。我不應該帶著人去砸周寡婦家的屋頂,更不應該拿大哥被周寡婦攔截的事轉移注意力,想讓娘怒氣沖沖地去找周寡婦算賬,從而忽略我。”
沐安晨放下碗筷,看了看顏雪,唉嘆一聲,這樣一說,感覺自己挺蠢的,果然是關心則亂,不知不覺中鹿家的一切仿佛刻在骨子里。
“其實娘也有不對的地方,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跟你們說,而不是一味的打你們。手怎么樣,還疼不疼。”
顏霜湊到沐安晨的身邊笑著說道,“娘,我們不疼,比起以前竹條抽到身上的疼痛,這幾手板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昨晚擦了藥膏,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娘現在都溫柔體貼不少,而且她們天天鍛煉身體,再加上干活,手很是粗糙,打在上面其實不怎么疼,只是覺得委屈,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沐安晨頓時哭笑不得,怎么有種感覺自己昨天好像打輕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小心疼,這還是她來了以后第一次打孩子。
沐安晨扭頭看著顏雪,“下次不要再砸周寡婦家的屋頂了,要是叫人發現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畢竟是十來歲的孩子,在家養上幾年便要嫁做他人婦,年幼時的種種經歷和名聲好壞對婚后可是至關重要的。
沐安晨扭頭看著顏霜,“村里的事你們就不要去湊熱鬧,在家待著就好。”
至于周寡婦的事改天找荷花她們聊聊,能讓村里那些個老古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好。”
她們也沒事做,便一口答應,賣筍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本來就是短期的買賣。
縣里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不少賣干筍,酸筍的,雖然沒有她們做的口感好,但也令人驚艷的味道,深受縣城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