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吾又想到了自己前幾天剛剛來這個醫院的呼吸科報道的時候,那個帶教秘書的表情變化。
……
呼吸科的帶教姓屠,叫屠茍,取自屠殺之下需要茍存的意思,充滿著隱忍的一個名字!
周野吾來呼吸科報道的那天,先是在呼吸科外等了半天才進的醫生辦公室,因為早上八點有每日必做的交班,他之前也是在省人民醫院實習過一年,很多醫院的規矩他都懂。
站在門口聽著醫院護士們的交班,交班的內容都是最新的疫情肺炎的一些核酸病毒監測的報告情況。
時逢新冠,這些操作倒也是見怪不怪,嚴控疫情和政治高度的關心,讓天豐一時間就處在了風口浪尖,幾乎所有的醫療單位都是高度戒備狀態。
“沒有補充。”昨夜的值班醫生最后收尾說道。
周野笑了:“每個醫院果然都一樣,護士交班詳細,醫生永遠都是一句沒有補充。”
護士們漸漸都離開了醫生辦公室,現在這個房間內只剩下了呼吸科的本科室醫生和幾個規培醫生
規培醫生是指參與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的醫生,現在國家硬性要求在公立綜合醫院里上班都需要取得規培結業證后才能繼續考主治,所以近年來,規培也成為了醫生晉升前的一種熱潮!
周野吾緩緩跨入呼吸科的大門,然后左顧右盼,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醫生。
“你好,我是規培的,來報道。”他有些緊張道。
老醫生輕聲“嗯”了一句,微笑著指了指身邊那個微胖矮小的中年男人,沉聲道:“小屠,有規培生報道。”
一切看起來很順利,周野吾心中還暗自松了口氣,實習的經歷讓他對醫院有些陰影,他非常希望規培的醫旅會不一樣!畢竟是接下來要規培兩年的地方,真的不希望再有那么多的不愉快!
屠茍聽見老醫生說話,立刻轉過身來,他看見周野吾的時候,也是很勉強的笑了一下:“新同志來報道啊?歡迎歡迎。”
周野吾嘴角噙著笑意,點點頭。
這科室的氛圍看起來好不錯啊?
不過,所有的對他的態度轉變似乎就是屠茍的下一句話開始。
屠茍似乎很慣例一般地拿著規培生的名單手冊,問道:“本院的?”
周野吾當然知道本院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他們自己醫院的規培生,換而言之就是自己人。
這個問題周野吾無數次在實習的時候聽見過醫生詢問每個輪轉來的規培生。
以前他聽血液科里的一個主任說過,要是本院的就好好帶,畢竟以后都是同事,而外院的就干下雜活,讓你混混。
周野吾的臉龐漸漸陰沉了下來,他輕聲道:“外院的。”
當回答完這個問題后,他就知道自己涼了一半了!作為大專醫生,還是比較受上級醫生歧視的,這不算是一種特殊待遇,只能說是普遍現象。
這個時候屠茍的表情已經發生了微微的變化,原本的笑容已經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是勉強微笑著。
他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內科的嗎?”
這時候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其他幾個規培生都看了過來,似乎這個答案很吸引大家注意力,雖然也不知道到底tm有什么好吸引的?
被屠茍問的周野吾心里都莫名窩火起來了。
那是本院的幾個女規培,長得還挺漂亮,看起來也是剛剛參加規培,規一的樣子。
年輕氣盛的,誰不在乎妹子的眼光的,周野吾這時候臉突然有些漲紅,低聲下氣道:“全科的。”
屠茍很輕蔑的笑了:“噢噢,規培三年的嗎?規幾了?”
我靠,非要問這么詳細嗎?周野吾感覺屠茍是故意想讓自己難堪,于是便低下了頭:“規培兩年的,規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