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只用規培兩年,長年擔任帶教秘術的屠茍很快就驗證了自己心里的結論。
他臉上露出了冷笑:“兩年?助理全科?你是醫高專畢業的嗎?”
這時候整個科室的氛圍一下子變了尷尬起來,除了老醫生還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上病人的醫囑單外,似乎所有人都看戲一般悄悄看向了這個看起來長得好看而靦腆的規培醫生。
故意?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嘲諷?
周野吾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聽見醫高專三個字的時候,面色已經全然羞紅。
他是一個極其要強的人,醫高專和助理全科這幾個字讓他覺得自己仿佛低了所有人一等。
說白了,還是心里素質太差,扭扭捏捏的,不夠堅硬!社會閱歷過淺!
這時候另外一個醫生意識到氣氛的尷尬,立刻過來打岔,討論病人的病情,才讓大家忘記了周野吾。
好在戴著口罩,不然所有人都會看見此刻周野吾的臉色很難看,這就是他和屠茍的第一次見面,讓他對這個醫院和對這個科室的第一印象很差,也讓他對屠茍都有些咬牙切齒了!這哪是一個隱忍的人,是真的茍!
……
“走路看著點。”
一聲粗暴的謾罵聲響起在周野吾的耳畔,突然驚醒,他從早晨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他整理了下思緒,然后看向面前的老人,立刻彎腰道歉。
見老人沒說啥,他就繼續往前走去。
可沒走幾步,身后依然是那個老家伙喋喋不休的罵聲……
“整個城市的素質,他娘的都被你這種老家伙敗完了!”周野吾現在本來就一肚子窩火,身上充滿著戾氣,心里不免嘀咕道,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走了幾步,決定還是趕緊折回醫院,這時候呼吸科里應該沒人了,他也可以繼續寫自己的病例。
他被屠茍分到了那個早上第一眼見到老醫生手下,據說是科室里輩分最高的正高醫生,已經是好十幾年的主任了,原來最早醫院成立時的科主任,不過后來早早讓位了。
正高就是主任醫師,醫生里最高的級別,比副高,也就是副主任醫師還要高上一級。
跟在這樣一個資歷極高的醫生手下,周野吾有些慶幸了,而這個叫做陳日源的主任脾氣也很好,更對周野吾很信任,第一天就讓他上手處理病人。
雖然全程都是在陳主任的指導下用鍵盤一個個開的醫囑,但這讓周野吾還是很心滿意足。
只不過陳主任一走,科室里的另外一個廋高的醫生就以要處理病人為由,搶了周野吾的電腦,這讓他非常氣憤,但還是只能默默去坐了另外一臺電腦。
可另外一組查完房的醫生一回來,甚至連話都不說,指了指邊上,又把周野吾的位置搶了。
周野吾無奈只能先暫時離開了科室,也可以說是中途逃班了!
“什么鳥科室,就你們要開醫囑嗎?位置上是有寫你們名字嗎?”周野吾回想起又當街忍不住罵道。
早上原本他還有一個發熱的病人要處理,時逢疫情,帶教陳日源對這個病人也很重視,讓周野吾先去問問病史,而陳日源自己去門診處理一下事情。
原本陳日源說一會回來陪周野吾再看一下病人,問個病史和做個體格檢查什么。
可是后來發生被搶位置事情后,周野吾發現自己連位置都沒有,這才脫了白大褂先去食堂吃了飯,然后街道上開始漫無目的的行走。
這一走沒想到就是到了一點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