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去急診室的留觀室收病人了。”
周野吾回過神清了清嗓子,同時飛快地開下了許鹿交代的那床風濕免疫科的會診。
周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托著尖尖的下巴,滿臉疑惑地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鹿鹿還會主動接收病人了。”
周野吾淡淡一笑,“是啊,她可真棒。”
聽到這里,周羚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晃了晃腦袋,“那許鹿肯定是去找她那些死黨聊天了,最近HR上了幾個新的化妝品,肯定又要去組團拼單了。”
“HR是法國的化妝品,就是赫蓮娜,用著很不錯。”周羚大概是覺得周野吾一個男孩子肯定不懂得化妝品,所以很細心地解釋了一番。
有錢人居然還會拼團?
難道富如鹿姐姐這種在瀘上人皇都有房子的人,還需要拼單?
周野吾苦笑一聲,“我還以為鹿姐姐家財萬貫,都不屑去和我們平民一樣拼單呢。”
周羚說道:“鹿鹿可能跟喜歡的就是一堆人買化妝品的快樂吧。”
說完,她朝周野吾笑了笑,笑得很溫柔。
周野吾聽見周羚說的許鹿的“快樂”,胸口一陣發悶。
他怎么就感受不到快樂呢?
許鹿就是這樣一個人,會給每個人帶去快樂。
她唯獨不會溫暖周野吾!
唉……
周野吾絕望地看著電腦屏幕,心亂如麻,“天吶,怎么給我送來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師姐!”
古語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老其筋骨……
他回想起曾經路邊的一個算命先生說他此生會遇到一個大劫。
不會許鹿就是他的那個劫嗎????
遇到她以后,就沒什么好事情過。
再對比周羚,這許鹿簡直啥也不是。
同樣都長得這么好看的臉蛋,偏偏有人就是這么混蛋。
……
忙碌了一個早上,周野吾不僅完成了自己組的醫囑,把馬蕓生的出院給辦了,還把許鹿組的病人醫囑也都解決了。
最后到寫馬蕓生出院錄的時候,發現自己敲擊鍵盤的雙手都有些發軟了。
畢竟開醫囑可不像寫病程,只要出院前寫完就完事了!
開醫囑的話必須每天10點前就開完,不然護士會催,因為她們都是10點去藥房領藥。
如果沒及時開完的話,又要多跑藥房一趟,換在誰的身上都不會樂意!
咚咚咚——
一陣快速而干脆的敲門聲。
“你好,風濕科會診。”白鴻已經站在呼吸科醫生辦公室的門口。
她朝里看了一眼,當看到周野吾的時候,她打了個招呼。
“許鹿呢?”白鴻問道。
周野吾是用許鹿的工號下的會診,他皺著眉道:“鹿姐姐跑去樓下收病人了,你有事情可以和我說。”
白鴻輕聲“噢”了一聲,然后憨笑道:“沒什么大事,她的42床,會診意見我已經寫好了,讓她回來看下就好了。”
周野吾看到白鴻的第一眼,腦子里其實在想的是風濕免疫科那個懷疑布魯氏桿菌感染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