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為了抗戰這個大前提,再大的私心都可以被原諒,做老板的有時候必須裝糊涂,對一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如曹伯平是在爭權奪利,那他還真沒有講價的資本,戴老板一句話就能讓他蹲冷板凳蹲到死。
愚園路赤木住宅。
許睿陽拎著一盒進口糖果和一盒冠生園的蜜餞,來到赤木親之的住處,日本人喜歡送禮物,但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每次來的時候,他帶的禮物都很平常,以赤木親之的地位,他家里不缺好東西。
“我要祝賀閣下,這次工部局警務處的抓捕行動非常成功,極大的打擊了抗日組織的囂張氣焰,為滬市的社會秩序穩定,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也為閣下在華夏的履歷,增添濃重的一筆。”許睿陽笑著說道。
赤木夫人給兩人泡了茶,很高興的收下了禮物,她很喜歡吃甜的東西,實際上赤木親之是不怎么愛吃的。
許睿陽不但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會來家里送禮物,平時也經常來做客,赤木夫人與他算是比較熟悉的,親自給兩人端茶,這是極高的禮遇。
“你這次來的很巧,我也是剛陪著夫人從廣濟醫院回來,來得早,你見不到我,來得晚,我就去警務處上班了。”赤木親之笑著說道。
“去醫院?夫人是身體不舒服嗎?”許睿陽問道。
“沒什么大事,就是例行檢查,每周二我都陪著她去。原本我是想要找你一起審定這個抓捕計劃的,在整個滬市,也就是你的能力還能幫得上我,但從三月份到現在,你都忙著外出,去山城待了不短的時間,又到漢口組建特務科,我也沒好意思打擾你。”
“我的這次行動,不過是抓到一些滬一區和地下黨的邊緣角色,真正的重量級人物,沒那么容易揪出來,你既然回來了,我希望你也盡快把心思放在滬市,早點打掉軍統滬一區這個威脅。”赤木親之笑著說道。
他對許睿陽的欣賞,是從來不加掩飾的,這在整個滬市的日本駐滬機構中,不是什么新聞。
“我手里掌握了一些線索,唯獨遺憾的是,還無法涉及到陳恭樹和滬一區的本部,我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就是在等待新的發現。”
“其實在我看來,滬一區的組織雖然嚴密,可漏洞卻也很多,如同根基不穩的大廈,我抽掉幾塊磚,整棟大廈就轟然倒塌了。不管多么精密的設計,都是會有疏漏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許睿陽說道。
“我贊同你的看法,一方面是耐心,另一方面是細心,理論上來說,沒有抓不到的人,只要是他在活動,就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甚至可以說,只要是個人,就肯定能夠找出來。”
“比如駐滬總領事館特高課,潛伏在山城的情報小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長達兩年時間的潛伏,可以說給帝國的決策制定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可帝國還沒有完成對華夏的占領,他們就這么被破獲了,實在是有些惋惜。”赤木親之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