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剩余的資產也不少,我也多少有點賺頭,三天前給你預定了一口棺材,板子很厚,足夠你在下面擋風遮雨,這個住處特務科也不要,留給你的家里人繼續生活,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秦世兆端著酒杯問道。
“人都要死了,別的也無所謂了,我只想和老婆孩子見見面,然后栓根繩子吊死,不知道這點小要求您能不能答應?”常瑜清問道。
看這架勢,不死是不行了,要是不想自殺就得“被自殺”,既然走到這一步,他也沒有別的愿望了。
“這個要求不過分,可以通融,我打電話給憲兵隊,趕緊把你的老婆孩子放出來,派車接到家里,總要有人給你收尸的。放心,我們老板沒有株連家人的習慣,趕盡殺絕這種事做不出來,沒人會為難你的家人。”秦世兆說道。
金陵憲兵隊在常瑜清的事情里收獲頗豐,森健太郎對常瑜清的這點要求,自然是很痛快的答應了,專門派車把常瑜清的老婆和兒子送回家里。
看到常瑜清的家人來了,秦世兆就站起來走到院子里,隨后就聽到屋子里響起了哭聲,秦世兆點了支煙,很有耐心的在大門口等著。
大約半個小時后,常瑜清出來了,換了一身新衣服,把家人留在了客廳,手里還拿著酒壺。秦世兆看得出來,此刻這家伙的全身都在顫抖,顯然是對死亡有著極大的恐懼。
來到了偏房,常瑜清站在木凳上,把繩子繞過房梁打了個結,然后拿著酒壺對著嘴一口氣全喝光了,把酒壺摔在地上,隨即借著酒勁蹬翻了木凳。
十幾分鐘后,秦世兆指揮著警察把常瑜清的尸體放下來,然后憲兵隊的軍醫仔細檢查,確認死亡后做了登記,等他們撤離后,這處住宅就再度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警車很快就來了,裝模作樣的擺開陣勢拍照取證,為此也引來了很多的老百姓。緊接著,壽材店送來了一口棺材,常瑜清的家人把他的尸體整理后放在棺材里。
安清總會的人陸續來了,常瑜清在青幫的地位和輩分還算可以,是通字輩,收的徒弟和徒孫很多,沒多久,靈堂就搭好了。
很快,看熱鬧的老百姓就把大街給堵了,金陵各大報社的記者們也來了,于是,明天的報紙就有了頭版頭條,前任安清總會的總會長常瑜清,被金陵政府特別釋放后,在家里卻畏罪自殺了。
安清總會的新任總會長沈奕竹,想要表示自己的重視,為常瑜清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本來他還覺得棺材有點不夠檔次,但聽說是特務科長秦世兆贈送的,就沒敢更換。
“老板,安清總會的總會長沈奕竹,想要來家里拜訪您,他可是對我做了承諾,表面上摩擦不斷,暗地里唯命是從。”秦世兆在頤和路公館區許家吃宵夜。
“這個辦法我贊同,但現在見他不合適,你告訴他,等我下次來金陵的時候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看看他的表現。”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