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人家許睿陽已經答應了兩套房產和兩套商鋪,這是要欠憲兵隊人情的,再提類似的要求,自己這個立法院長兼市長,臉就沒地放了。
“區長,我接到了最新的消息,負責盯著盛通貿易公司的兄弟報告,這家公司從三井物產、東亞興業會社、內外棉紡織會社等日本商人處,拉走了大批的棉布棉紗,經十六鋪碼頭裝船運往國統區。”沈伯陽匯報說道。
“這是西田次郎黔驢技窮了,盛通貿易公司在國統區價值一千多萬的貨物被局本部找理由查扣了,短時間內要不出來,他們又沒有持續的流動資金周轉,還得應對軍部的指標,所以就采取借雞下蛋的辦法。”
“先從日本商人手里借出一批棉布棉紗,然后運到國統區換成戰略物資運回滬市,利用戰略物資換成交易憑證,再從日本商人手里換成棉布棉紗,等到被查扣的貨物回到滬市,再沖抵所借的這批貨,這樣即完成了任務,又能恢復運作能力,確實是個好辦法。”
“通知局本部,無論如何想方設法也要把這批棉布棉紗截住,絕對不能輕易進入國統區,盛通貿易公司要交易,交易的對象必須是我們軍統局,我想戴老板會很喜歡這樣的方式。”
“他們不是總想著找我和軍統局秘密來往的真相嘛,這次他們的行為,等于是給軍統局送錢,在軍部的眼里,那就是一丘之貉,誰也別說誰的不對,想想都覺得有意思。”許睿陽笑著說道。
聽到這個情報,他一瞬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西田次郎這種操縱也不算多巧妙,等于是他的老本和流動資金都給套住了,為了解開套,就得繼續投入,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借貨來周轉,借日本商人的雞給自己下蛋。
“西田次郎這個人的思維很靈活,把軍部的權力和資源發揮到淋漓盡致,真讓他把走私買賣實現了循環運作,海昌貿易公司的地位就要大受影響了,這樣會對您的潛伏任務造成極大威脅!”沈伯陽皺著眉頭說道。
海昌貿易公司是許睿陽的一張王牌,其作用是無法替代的,又能賺取足夠的經費維持情報網和關系網的運轉,又能給日本人造成為帝國效力的假象,要是被盛通貿易公司取代,局面會變得極為不利。
“不要擔心,時間差,這三個字是他們失敗的關鍵,我們有戴老板和局本部撐著呢,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里,扣押的貨物放行時間拖得越長,他們就越是被動。”
“我借口海昌貿易公司得不到足夠的棉布棉紗,主動縮小了業務量,對日本軍部來說,這是因為西田班的影響,才導致這種局面產生。當戰略物資的走私陷入遲滯狀態,日本軍部可沒有耐性總是等著西田班,他們的戰爭耗不起,到時候資源將再度回到我們的手里。”
“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最近牽扯到要和蘇淮地區的彭城、海州進行物資交換,華中地區的日軍,需要從滬市抽調大批的棉布棉紗,到時候肯定要找這些日本紡織商人要貨,西田次郎這次要掉坑里了。”
“再說,你以為日本商人愿意借給他貨物?他給的價格肯定是低價,而我呢,國統區的物價漲,我給出的采購價就漲,日本商人和我合作有極大的利益可賺,這些商人的背景深厚,爆發出來的能量,會對西田班造成沉重的打擊。”許睿陽心情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