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田次郎見過面后,經過幾天的認真考慮和仔細衡量,她還是決定要向許睿陽坦白這件事,如同賭博一樣,把寶押在許睿陽的身上。
她從忠義救國軍的駐滬聯絡辦事處主任,成為汪偽政府特工總部的漢奸特務,就是拜許睿陽所賜!
經過這幾年的接觸,她對許睿陽了解的越多,內心深處的恐懼就越強,一個個的軍統地下組織覆滅在這個家伙手里,連李仕群這樣后臺強勢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她想要兩邊通吃,那是近似于絕望的幻想。
滬市等于許睿陽起家的大本營,滲透力度非常驚人,她不認為西田班的出現,許睿陽會一無所知,甚至有可能掌握她和西田次郎會面的事情,要是她心存僥幸,估計下場會很慘的。
“西田班,這么說,西田次郎找你做內線了?”許睿陽笑了笑說道,表情就說明,他對此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奇怪。
自己做了最為正確的選擇,許睿陽果然知道西田班!
虧這個西田次郎還滿是自信的對自己說,什么西田班的存在是高度機密,在華中地區,也只有幾個人才知道,是軍部的秘密派遣機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許睿陽的對手?
“是的,是西田次郎親自找我談話,除了要我監視您,還要監視特工總部在滬的留守人員,也包括調查統計部駐滬辦事處夏中明等人。”張進廬說道。
“監視我還不夠,居然連特工總部也要關注,西田次郎的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把自己給撐死!既然你選擇了我,那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不用擔心這個西田班,他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就連抓捕審訊的權力都沒有。”許睿陽微微一笑說道。
“老板,憲兵隊的要求是深入滬郊游擊區,搭建監視點,隨時匯報游擊隊的動向。我手下沒有那么多報務員,本來想在警察學校的通訊班,借兩個學員來臨時充任,可學校說戴星秉總教官請假外出了,您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張進廬問道。
她和戴星秉失聯了,無論是到他的住處,還是留下要求見面的標記,又或者到警察學校,都無法聯系到對方,這樣讓她感覺到了心慌,如果不是戴星秉離開滬市,就是戴星秉出事了。
戴星秉是她的直接上線,也是她的聯系人,真出事了就有兩個結果,首先是她再次和軍統局失去聯系,其次是她的身份因為戴星秉受刑不過而曝光,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麻煩。
“戴星秉暗地里為軍統局工作,潛伏在警察學校搜集情報的事情被人告密,目前已經被捕了,和他一起被抓的,還有軍統局的一個秘密小組,就關在憲兵隊的監獄里,過兩天就要被槍決了!”許睿陽說道。
沈伯陽隱瞞戴星秉被捕的消息,是想要出軍事情報處的洋相,看戴老板和局本部的笑話!
眼下江秉成誘捕錢茂林的行為被戴老板知道了,局本部的刺殺小組很快就會來到滬市,再隱瞞也沒有什么意義,這么長時間失聯,局本部的人不是傻子,猜也猜得出來,戴星秉出問題了。
之所以要通過張進廬的嘴告訴戴老板,也是一種試探方式,許睿陽想要通過這件事看看,張進廬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歸了軍統,她在滬市的秘密聯系人是誰,假如是戴星秉,那她還有沒有和局本部聯系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