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次遇襲事件我也感受到,我們帝國陸軍在華中地區的情報工作是何等的薄弱,簡直漏洞百出,對敵人的動向一無所知!發動這種規模的襲擊,只有軍統局忠義救國軍的游擊隊,才具備這種實力。”
“翻了這么嚴重的錯誤,造成這么大的損失,我一定會被軍部勒令切腹,但我家里還有父母和弟弟妹妹,就請您多關照了!千萬不要拒絕我,這是我最后的請求,請您一定要答應我!”川口仁吉用誠摯的語氣說道。
“川口君,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讓下屬和伙伴給自己背黑鍋?我不是貪生怕死的......”西田次郎瞬間變為戲精,話說到這里,卻被打斷了。
“閣下,請您不要忘記天皇陛下和帝國賦予的使命!”川口仁吉厲聲說道。
“哈依,請川口君放心,我會好好的繼續運作西田班,不會讓你白死的,你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會得到我的照顧,我向你發誓!”西田次郎裝出一副受教的樣子說道。
他也怕演戲演得太過火,川口仁吉再把他推到坑里,讓他頂雷,那就有點麻煩了,雖然結果已經注定,還是不要生出什么波折才好。
法租界一處獨門獨戶的大宅院中,一群老家伙正在前宅的客廳里坐著說話,姜明升竟然也在場。
張老大被軍統局擊斃后,下屬勢力樹倒猢猻散,他就占據了越界筑路地區一塊地盤,還攀上了憲兵隊和憲佐總隊的關系,與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的來往也很密切,在青幫的地位明顯上升,也混了個最末尾的座位。
這里是青幫大佬們聚會談話的地方,也是滬市青幫重大決策產生的地方,不是小頭目們有資格到場的。
“損失慘重啊,六十七箱煙土一兩都沒有接到,貨款也被搶走了,價值一千多萬的中儲券、金條和美元,一下子把我們全都抽空了!”中間的老家伙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痛心疾首的說道。
中儲券的幣值雖然已經開始下跌,但目前來說幅度還不是很大,至于黃金美元呢,都是價值不斷上升的硬通貨,聽到南浜小渡口的遭遇,這幾個老東西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被活活憋死。
“這個該殺的混蛋嘴上不說,我們都知道他是盛通貿易公司的人,還是個日本人,真以為說漢語就能騙過我們?這次可是把我們可坑慘了,他的貨被盯住遭到搶劫,還連累了我們,十萬八萬的倒是還好說,一千多萬吶,大家手里的流動資金幾乎都沒有了。”上首左邊的老家伙說道。
“我怎么感覺這件事有點像套路呢?第一批貨好好的沒出什么事,我們的警惕心就降低了,就變得大意了。第二批貨,對方讓我們湊起來一大筆錢,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我總覺得有問題。”
“更為麻煩的是,我們吃了虧還不敢聲張,也不敢找盛通貿易公司算賬,走私煙土可是得罪駐滬陸軍部的大麻煩,日本人為此翻了臉,我們沒有好果子吃!”姜明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