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船已經給您找好了,不搭載別的客人,五點鐘開船出發,送您到朝天門碼頭,船資等他回到夷陵我來支付,船東是我們特務科的線人。”崔元昌說道。
“江城特務科似乎發展的很不錯,可是你發給特高處的電文,基本都是無關痛癢、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實在是沒有可以匯報的,就不要瞎編亂造糊弄我,沒事就是沒事,我又不會為此找你們的麻煩。”許睿陽笑著說道。
“江城特務科秉承老板的指示,目前遵循的原則是,不管是軍統局、中統局或者地下黨,只要不是自己倒霉撞到槍口上,我們特務科也不主動出擊,情報股和行動股發現的嫌疑人多達上百人,我都要求只采取監視手段,不準有進一步的行動。”崔元昌說道。
“你對我的指示領悟的很深,等我到江城的時候,與日軍第十一軍的特務部長溝通一下,要你兼任鄂省的警務處長。江城特務科扎根在鄂省,輻射湘省,就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江城西北邊的京山、應城一帶,是地下黨的根據地,距離我們太近了,難免會有撞在一起的時候,偷偷給人家行個方便,能幫就幫一把,只要注意好分寸即可,軍統局也是一樣,至于中統局,現在是什么情況?”許睿陽問道。
聽到許睿陽要求江城特務科,對地下黨在漢口的活動,私下可以提供一些小小的方便,齊文月是很開心的。不管許睿陽是不是出于腳踩幾條船,給他找后路的緣故,至少對組織來說不是壞事。
“中統局的這些潛伏特務,是一群典型的烏合之眾,最善于狗咬狗,還專咬自己人。江城失陷后,中統局派了一大批特務在漢口潛伏,這些人亂搞男女關系,鬧的是烏煙瘴氣的,被軍統局的潛伏特務看出便宜,暗中進行挑唆制造矛盾,被舉報到了憲兵隊,抓了二十多人,差點就給一鍋端了。”
“第二次組建,中統局的漢口調查室主任周文化嗜賭如命,被日本憲兵隊在賭桌上逮捕后叛變,來了個全軍覆沒。徐恩增不甘心失敗,又搞了第三次的組建,結果書記長和調查室主任不敢進漢口,只派了幾個小嘍啰潛入進來活動,負責的卻是個煙鬼,挪用資金鬧了糾紛,又被舉報了。”崔元昌笑著說道。
許睿陽身居高位,見慣了山城政府情報部門的各種離奇怪象,對此也沒有什么反應。可身邊的齊文月卻覺得無比驚奇,這樣視工作如兒戲的一群人,竟然是中統局潛伏到淪陷區的特工,還真不夠丟人現眼的。
中統局的特務,在國統區屠殺地下黨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狠毒,要讓他們為國效力,做點對抗戰有益的事情,那實在是太高看他們了。
“你可不要小看這群無能鼠輩,滬市警察局水警總隊長萬學祥,就是受到了中統局潛伏特務的牽連,昨天被憲兵隊給一槍崩了,這也說明,要時刻保持警惕心理,千萬不能疏忽大意。”
“特務科是警察系統的核心情報機構,地位非常的重要,中統局不見得就不會盯住你,內部監控工作務必要做好,還要持之以恒。”
“江城特務科也要做好準備,到七月份,我準備組建保定特務科,這有可能是我組建的最后一個特務科,也是北方地區唯一的一個特務科,其意義非常重大,你要提前準備好支援人員,等我來江城的時候,名單一定要做好,隨時都能趕往保定。”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