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真心話,要說許睿陽和軍統局之間沒有秘密來往,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慧,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許睿陽是警察系統的老大,掌握著特務科這樣的秘密警察機構,掌握著特別警察總隊這樣的武裝力量,自身又有堪稱恐怖的強大關系網,主持滬市和國統區之間的戰略物資走私,這樣的重量級人物,戴老板要是不想方設法的接觸和拉攏,那也是在侮辱戴老板的智慧。
“你要記住,想給許睿陽下定論,必須要掌握確鑿的鐵證,不要搞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也不要想著栽贓陷害,反過來說,你成為新機構的負責人,變得位高權重,同樣可能成為軍統局的策反目標,而且你原本就出身于軍統,做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我不是要打擊你的積極性,而是要你對自己的對手,有足夠的尊重和加倍的謹慎,許睿陽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靠的可不是什么拍馬屁,而是實實在在的成績和無可替代的高價值,你最先要達成的,是讓帝國軍部看到你的價值,怎么調查許睿陽,是以后的事情。”西田次郎說道。
許睿陽在蘇洲待了五天時間,每天都在晚上和李仕群碰面,似乎是在履行對柴山兼四郎的承諾,極力勸說李仕群接受梅機關的條件。
可實際上呢,許睿陽要海昌貿易公司的人帶著錢趕到蘇洲,李仕群從蘇錫常等地的糧倉,賣給了他多達三萬石的大米,其中粳米一萬石,秈米兩萬石,從各地的火車站分為十幾批,陸續運往滬市和金陵。
滬市的糧食黑市每石大米價格是一千五百元中儲券,許睿陽從李仕群的手里,卻拿到每石一千元的價格,只要運到滬市,每石大米就能賺到四百多元中儲券。
這么多的糧食完全投入黑市也不合適,許睿陽也擔心日軍對此有異議,所以調了兩成份額,給金陵的特別警察總隊作為儲備糧,三成放在了滬市的倉庫留作不時之需,其余的五成準備等到價格飛漲的時候投入到糧食黑市,還有各方勢力等著從他手里分錢呢!
第六天的時候,許睿陽乘坐火車趕到了金陵,先到汪偽政府的行政院,柴山兼四郎的辦公室回復自己和李仕群的談判結果。
原本柴山兼四郎的意思是打個電話就可以,實際上這次談判的目的,只是給李仕群施加壓力,至于結果怎么樣,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但許睿陽認為這樣的方式不太合適,還是直接面對面的匯報比較好,也能從對話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及時掌握事件的進度,他得向戴老板匯報計劃的推進情況,畢竟這也是蔣總裁關注的鋤奸行動。
“機關長閣下,李仕群表示對梅機關的要求慎重考慮,但他認為,他和機關長之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所以通過我邀請您,到蘇洲去視察蘇省省政府的工作,大家坐下來談談這件事,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您當面予以指正。”許睿陽說道。
“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我如果去蘇洲和他面談,豈不是向外界傳遞了一個錯誤信號,代表梅機關允許他繼續做蘇省省主席了?他這是典型的拖延戰術,偏偏我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來,能夠走到現在的地步,李仕群確實思維敏捷,居然要給我設圈套!”柴山兼四郎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