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波地開始下雨了,不是很大,是那種毛毛細雨,很密,灑在地上會揚起一片淡淡的水霧,這為旅館街恢復管制的第一夜增添了幾分朦朧。
因為下雨的關系,原本日夜通明的街道,此時也消寂了很多。
只有兩邊的華美電燈和古樸燈籠在夜雨中為巡邏的海軍照亮道路。
此時已入深夜。
但雨幕下的70號區域確是暗流涌動,一名名手中閃爍著寒芒的人影在夜色的掩護下高速竄動。
他們的位置散的很亂,從各個建筑或陰暗地角落出現。
但主要的方向卻基本一致,主干道!
“一隊九個人。”
“六名劍士,三名槍手。”
一身黑衣的黑田藏在街邊地一家小旅館墻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走過來的一隊海軍,在他附近還有五名穿著相同的黑衣人,只不過手上的武器有槍有刀。
“注意位于中間的那名槍手,他手腕上戴著一個迷你電話蟲!”
“等會我先解決了他,你們再上!”
“是!”黑衣人們低聲應道。
當海軍巡邏隊順利進入埋伏點,黑田從胸口內掏出一把短火槍,這算是一個稀罕貨了,也就只有他這種以槍手自居的人才會想辦法搞到手。
【砰!】
明明是樹根卻鋪著一層草地的地面,就在他抬起手瞄準的前一秒,從下往上激射出無數綠芒。
“啊啊!”
“什么東西?!”
凄厲地慘叫響徹雨幕。
只見黑田的手腕,手臂,大腿上插滿了一根根短而尖的草本。
當他痛苦地摔倒在雨地上的時候,鞋底腳心處也有著隱隱的綠點。
漸漸地他就像是一個出現無數小洞的水瓶,一道道細長的血線流出體外,然后和雨水匯聚在一起,在身下形成一片淡紅色的血泊。
止不住哀嚎的黑田在雨幕中看到了跑過來的海兵,也看到了手下們的慘狀。
好像和自己一般無二。
身上插滿了一根根銀針般的.....綠草?
他剛剛發出去的慘叫,似乎為今夜拉開了大幕,遠處開始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槍聲。
與這里相隔一個大區的造船所,此時也出現了相似的騷亂。
隱藏在幕后的大佬們開著香檳,飲著清酒,享受著這些代表著死亡和痛苦的聲音,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名名在街上巡邏的海兵倒在血水中的美妙畫面。
那些慘叫應該就是他們發出的吧?
哈哈哈哈!
相信有了今晚的教訓,那狗屁的正義號角就會消停下來了。
若是一次還不夠,那就再來兩次,三次。
我們是不敢對海軍基地做什么。
也承認你實力強大。
可街上這些海兵出什么意外也很正常不是,畢竟這里可是香波地!
“啊————”
“快幫我拿開這些東西,求求你們!”56號區的主干道旁,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朝著四周的海兵們瘋狂求救,他甚至連身邊的刀都顧不上了。
海兵們看著這個渾身裹著一層綠色荊棘的家伙面面相覷。
他們之前只是聽到這里響起叫聲才跑過。
沒想到一到狹窄的小道口,就看到地上倒著十幾個身影,而且每個人身上的傷勢都不一樣。
有的和這個大漢一樣被長滿尖刺的荊棘死死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