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是勝了我,又何須你多言?”張公子說道。
少頃,張公子見那下人滿臉已腫脹,嘴角出血,說道:“好了!停下吧!”
話完,只見蒼水之上,燕明踏波而來,轉眼已到眼前。
“張公子?”燕明嘴角似笑非笑。
“閣下的身手,似乎還不錯,不知是何方人物?”張公子問道,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燕明,他本來道行極深,可看著眼前的燕明,卻有些看不通透。
身前的這位神秘的張公子,一直運轉幻術,肉眼瞧不真切。燕明雙眼金芒閃爍,卻是動用了破妄眼。
“大膽!竟敢窺視我家公子。”張公子身后的老者,一個弓步上前,河畔周遭的靈氣盡數涌入他的右掌,他再右掌一推,一股磅礴的力量,朝燕明奔騰而來。
燕明依舊負手,站立不動,他身軀金光微微一閃,任由那雄渾的掌力肆虐己身,仿佛一陣清風拂過。
來勢洶洶的一掌,竟損傷不了燕明的一根毫毛。
那老人向張公子躬身,說道:“老奴無能!老奴無能!”
“他道行高深,連我亦看不通透,也非是你無能。”張公子說道。
燕明說道:“我看過的書不少,這掌法應該是太平道的破山掌吧?一掌既出,山石可破。”
張公子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燕明說道:“閣下能以鍛神境八重老者為奴,身份似乎不簡單啊!我聽說,太平道道主有個小兒子,叫張少陵,不知是不是閣下?”
張公子的眼睛微閉,說道:“閣下知道的倒是不少,在下正是張少陵。”
“本人燕明,飛燕的燕,明天的明。”燕明說道。
張少陵臉色一變,說道:“原來你就是燕明,聽說你在南方的時候,是武天曌的軍師,在你的鼎力協助下,他一步步崛起。
這幾年,你輾轉到北方,似乎又和那慧明有些交往,還聽說你已命喪天魔教教主的掌底,成為一具枯尸,不料你竟未死。傳來的消息,零零碎碎,不知這些傳說中的燕明,是否就是你本人?”
“往昔舊事,實在不堪,污穢了少主的耳聽。”燕明唉聲嘆氣道。
“你是因勢而起的少年英雄,又何必自謙。”張少陵說道。
“卻不知張少主,為何有興趣到船舫爭奪花魁?”燕明戲謔說道。
張少陵仰天一嘆,說道:“生命漫漫,不過是興之所至而為,不料卻失敗了,倒讓燕兄弟見笑了。
不過今夜見了燕兄弟,才知道敗得不冤,想來那柳松柏獻上的魚人珠,應是燕兄弟的手筆吧!畢竟,此等膽大妄為的事,柳松柏雖也有些身份,也算有些實力,但終究不會去做,也只有燕兄弟才夠膽去做。”
燕明似笑非笑,說道:“不知張少主來蒼藍州,又是何事?”
張少陵眉頭微皺,終究還是說道:“奉我父之命,見一見花間道主。”
燕明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不過還是沉默了下來。
張少陵露出疑惑之色,說道:“難道燕兄弟,已知我此行用意?”
燕明又嘆了口氣,說道:“武天曌得天意眷顧,南方一統,是早晚的事。如今法相寺毀,佛國亦是敗落。慕容小蛟死,胡兵收縮數州之內。北方終究是一盤散沙,太平道主不過是未雨綢繆,防止南方一統后,武天曌統兵以南伐北。少主今日出現在蒼藍州,應該是作說客!
倘若太平道和花間道聯手,再加上天魔教等勢力,阻武天曌于天河,也并非天方夜譚。”
張少陵不由得拍了拍手掌,說道:“燕兄弟神機妙算,一猜即中。我實不愿和燕兄弟這樣的人為敵,可惜,聽說燕兄弟和武天曌自幼長大,只怕終有一日……”
燕明搖搖頭,說道:“我與武天曌已經再無瓜葛!”
張少陵說道:“帝王之心,始終難測,沒有瓜葛,才是最好!不知燕兄弟,可有興趣加入我太平道?”
燕明苦笑著搖搖頭,心中暗暗說道:“我對加入你家太平道毫無興趣,只是對你家的藏書大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