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吧,我們要帶這位小郎中給大公子看診。”若水對顧甲父子說道。
“看診?他?”顧承一愣,隨即笑道:“這位姐姐怕是弄錯了吧?他是我們藥鋪打雜的小廝,可不會什么醫術,連我父親...”說著一指顧甲笑道:“都沒能看出大公子的病癥,更別說這個在我家藥鋪打雜的小廝了。”
若水俏臉一沉,不咸不淡地說道:“他懂不懂醫術我們自會分辨,犯不著你們來操心,你們若是想留下吃頓飯,就出門讓小廝帶去,若是不想,便自行離去,至于這位小郎中,要先跟我們去給大公子看診之后方能離開。”
顧承聞言一呆,看了一眼顧天,心想這小子竟然如此善于攀附?原來在藥鋪里這些年的任勞任怨、老實可欺都是演出來的?一到城主府就露出了真面目一舉抓住了機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讓這兩個神仙般的女子如此信任的。
想到這里,顧承不由得妒火中燒,剛才他進入內堂,在路上想跟帶路的門客搭話,對方完全不理他,到了內堂,更是無人跟他說話,雖然他知道城主府人就坐在房中的白玉屏風之后,但是卻不發一語,只是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女子讓郎中看診,看不出所以然就出來了,完全沒給他機會表現,一出來看到顧天居然跟兩個美貌女子說上了話,自然非常不痛快。
不過轉念想到整個曲城的大夫都對大公子的病束手無策,從來沒有正經學過醫術的顧天自然也不行,就算他花言巧語,取信了兩個女子,無非就是進去打個轉而已,到時候也會和他們父子一樣被請出來,到時候他無路可走也只能回到藥鋪,自己還有機會好好整治他。
顧承想到這里頓時心神暢快,對著顧天笑道:“既然這樣,小天你就進去給大公子看診吧,我和父親會在鋪子里等你的。”說道等字的時候,顧承還特意加重了語氣,說完才跟顧甲離開。
“呵~看來若是你在城主府沒法謀個前程的話,回去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了。”若水笑道:“走罷。”說完跟秋水一通帶著顧天往后院走去。
后院花園的花草比起之前所有院子的花草看起來都更加名貴和多彩,幾處樓堂在花草簇擁之中聳立,使得這個院子都顯得生氣盎然,但是在院中走動的家丁人人臉色凝重,和這個院子的氣氛格格不入。
顧天在秋水和若水的引路下走進了一個樓堂中,這個樓堂在外面看就非常宏偉,里面也很寬敞,穿過前廳來到后進,卻見這個后進堂室被隔成了兩半,顧天所在的這半邊有幾個衣著和搏虎郎相似的精悍男子和一個中年女子,另一邊則被白玉屏風隔著,不知道有什么。
“若水,方才不已經是最后一批郎中了么?怎么還有人來?”白玉屏風后有男聲傳來,聽聲音,盡然是方才在前廳的楊北車。
“楊爺,還有一位小郎中尚未看診。”若水嬌滴滴地回答,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媳婦。
“恩,那就讓他去看診吧。”楊北車說道。
若水答應一聲,對顧天說道:“去吧。”說完朝著床那邊示意。
顧天隨即走上前去,看到床上紅黃相間的錦緞棉被蓋著一個人,這人只露出了頭,棉被邊上還露出了一只手,想必這只手已經被不少人把過脈了。
這人是個男子,容色枯槁,兩頰深陷,好像精血都被吸干了一樣,而且臉上有若隱若現的黑線在游動,就好像有黑色的顏料不停地流過他皮下的毛細血管,看起來很是詭異。
“你不用為大公子把脈嗎?”若水見顧天盯著男子看了半晌,也不把脈,不由開口詢問,若非剛才顧天開口就說出了她的毛病,現在恐怕已經把這個小子當做庸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