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營兵所處的營地騷亂很快被制止了。
徐嗣曾也找到了幾個八旗滿兵,雖然他們故意挑釁其他營地的士兵,但并未得到嚴厲懲罰。
也只是幾十大板,以示懲戒,然后就把人給放了。
打算做做樣子讓綠營兵消消氣。
綠營兵被徐嗣曾旁敲側擊,甚至威脅,只能將這件事情揭過。
不過依舊還是有人不滿。
“這他娘的世道,老子這些當兵的真是窩囊,他們旗人殺了咱們好幾個弟兄,就只是挨板子。”
其他綠營兵寬慰道,“他們是八旗,咱們綠營,人家什么地位,咱們什么地位,別想太多了。”
“你們瞧瞧賊人一律平等,上面吃什么,他們就吃什么,憑什么咱們賣命廝殺,到頭來就吃豬食,而八旗大魚大肉。”
眾人還想安慰一番。
畢竟在大清階級有別,八旗都是人上人,而他們只是賤戶。
不少人都已經認命了,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就可以了,下輩子再投一個好胎差不多了。
可就在這時。
一名綠營兵突然跑過來,氣喘吁吁,“你……你們猜猜,我……看到什么……?”
他一邊說著一邊喘著氣,頭頂碩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頓時眾人被他吊起了胃口,都有些坐不住了,著急地問道:“你看到什么?快說呀!著急死我了。”
那綠營兵把氣喘勻了之后,才小聲道:“八旗王八羔子也在造反,他們說‘憑什么要為了綠營兵,而懲罰他們。’并說咱們搶走他們食物在先,錯在于我們。”
“真他娘的王八羔子!他們倒還有理了?”
“就是!”
瞧著眾人義憤填膺,那綠營兵覺得自己能把氣氛炒起來。
畢竟八卦與夸張是人類特有的技能,于是他加把勁道:“你們猜上頭怎么著?”
“怎么著?”
眾人都當起了復讀機,滿滿的好奇,更有一些著急的,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掐死。
“聽說鎮臺大人將收繳咱們的軍糧全給他們吃,以平息八旗兵的不滿。”
“這……”
眾人一時間無話可說。
內心的怨念愈發濃重,只想罵一句‘憑什么!’
那些東西全都是他們通過自己手腳換來的,如今全都便宜的八旗兵,多少人心里不憤。
“此地不留爺,只有留爺處!”此時一位綠營兵罵了起來,就差破罐子破摔。
……
與此同時,陣地上。
鄭軒一處帳篷內,休閑泡著茶。
黃宿從外面走了進來,面露喜色,“首長,此事您給料到了,清兵營地亂了,八旗與綠營斗起來了,他們現在狗咬狗。”
鄭軒愕然。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自己只不過讓清兵對比一樣,清軍與光復軍的福利。
使得大清在士兵中的公信力下降,怎弄成八旗兵與綠營兵自個先斗起來,不過這就太有意思了。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現在很多綠營兵想要投靠咱們,他們都覺得在清軍營地呆不下去。”
說到這里,黃宿猶豫一下,接著說道,“我們真的要收留他們嗎?弄不好他們是清軍的一枚棋子,打進我們內部的棋子。”
鄭軒頷首,確實要防清軍的后手。
隨后開口道:“我這有一個法子,清兵若是想要投靠咱們,那他們就需要帶一點東西,比如機密,武器都行,但不要明說,只是暗地里表達這樣的意思就行,
等招收他們之后,專門安置到一處無傷大雅的地方,光復軍的標準好吃好喝供著。”
“妙呀!”
黃宿贊嘆起來,之后便去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