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嫖完沒錢,要跑路?”
“什么玩意兒,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李老七損了同伴一句,接著道:
“反正我當時醉醺醺的,以為是投河自盡,正巧有泡尿憋著,就準備給那丑八怪添點水,可我沖到河邊一看,你猜怎么著?”
這人賣起關子。
“怎么著,你快說啊!”
同伴著急的催促。
李老七裝腔作勢的捏起茶杯,結果抿了一嘴茶沫,呸呸幾口,仰頭沖楊升喊道:
“茶呢,讓老子喝茶沫啊!?”
待楊升低頭哈腰的續上茶水,這人也懶得裝腔了,便道:
“我給你說,我一看,水里哪有什么人啊,只剩一件空蕩蕩的衣服,然后,就有一條又紅又大的怪魚呲溜鉆進水里。”
同伴失口驚呼:
“天哪,是魚妖?”
李老七瞪著眼,怪笑道:
“可不是嗎,還是個好色魚妖,我敢肯定,那妖怪絕對在醉花樓里玩了一夜,就看玩的哪個姐兒了,嘿嘿。”
同伴被李老七的猥瑣表情惡心的不行,低頭喝口茶,然后勸道:
“別管哪個姐兒,兄弟勸你最近別去醉花樓,誰知道那妖怪還去不去了?
最近鄉里鬧了不少妖怪,聽說福山村宰了只羊妖呢。你還有老娘,可別折進去了。”
李老七聽罷,琢磨了會兒,點頭道:
“確實,老娘只剩我養著了,行,就不去醉仙樓了,正好手頭有點緊。”
這兩人只把妖怪當成談資罷了,接著便順口抱怨藥費太貴,說起了其他閑話。
劉景卻在認真思索那只妖怪。
能逛花樓而不被發現,妖怪的化形絕對沒破綻,難道是個妖王?
不可能吧。
一個妖王出現,還公然顯出原形,不可能一點妖力都不泄漏?
不對!
劉景突然想起蛙妖在福山村,給他提過的一個小妖。
好像說是有個很丑的魚,被福蟾將軍一點化便能化出完美人形,而且一點原身痕跡都不殘留。
很丑的魚?
李老七剛才也特意強調了丑。
這時那倆人準備離開,劉景立即起身上前,在李老七準備掏錢時,遞過一塊碎銀:
“這兩位朋友的茶錢,我出了。”
李老七一仰頭,用鼻孔懟著劉景,冷笑道:
“你誰啊,老子用得著你請?”
劉景沒說什么,把錢交給楊升,示意他離開。
“回來,爺爺不是什么人都能請的.......”
這人話沒說完,劉景抬手在茶桌上一抹,幾張符箓一一攤開,再一抹,符箓瞬間消失。
“仙,仙長?”
李老七驚愣到結巴,其同伴也目瞪口呆。
“朋友,把你遇見的那妖怪給我再說一遍?”
劉景又問,李老七露出敬畏的眼神,驚疑道:
“仙長,真有妖怪么?”
劉景皺眉:
“你剛才是撒謊?”
“不,不是。”
李老七慌忙擺手,不剩一點桀驁:
“小人剛才所說句句屬實,就是,小人其實沒認為是妖怪,只是為了吹牛才說的,而且我那時喝了不少酒。”
劉景只好一一確認:
“你說的那人跳入水中后,水里的衣服是不是他穿過的?”
李老七老實的點頭:
“這我可以確定,因為那是一件非常騷包的大紅袍!”
“水里的魚呢,它長什么樣?”
“小人我想想,呃,很紅,很大,像是個大鯉魚,特別的丑!
對,還有,那魚的尾巴明顯的分成了三叉,像是三條獨立的尾巴,很怪。”
特別丑?
劉景覺得應該沒錯了,又仔細盤問幾遍,確定沒有遺漏細節后,最后問道:
“醉仙樓在哪?”
“就在城東,臨著一條通向城外的河道。”
邊上一直沉默的同伴,這時插嘴道:
“仙長,醉仙樓是郭鎮最大的妓院,你到城東一問就知道了。”
結束問詢,劉景顧不得喝茶。
和楊升道別,牽著黑驢出了北城門,騎上便向聽竹齋狂奔。
他要找蛙妖最后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