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牙派?”
聽著像是個傳統的玄門道派,難道這葛先生是位玄門修士?
自昊天玉皇上帝立下九品神道,神州大地上的傳統道派,或是被剿滅,或被逐到海外,可以說徹底斷絕了。
一些類似青蒙山那樣的修行地,基本是高位道神的人間道場,只能小范圍的傳承道統,并不能大開山門,廣傳道法。
而且這類的山場,很容易因為其祖師犯下點過錯,被牽連受罰。
嚴重點的,便像青蒙山的赤玄天君,自己被打入九幽,道統山場直接被誅除。
那么,這云牙派是個什么情況呢?
劉景的心思活泛起來。
一刻鐘后,劉景在閣樓的一層客廳接待葛先生師徒。
李伯領著孫女楊秀青為幾人奉完茶,便在劉景的示意下,退出閣樓。
經過簡單寒暄,劉景知道葛先生名叫葛明。
倆徒弟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個高沉穩的叫柳陽,矮壯靈動的叫孫元。
劉景隨后感謝葛明師徒不辭辛勞的來到山莊,幫他處理藥草。
葛明則反過來向劉景表示感謝。
原來,若非先一步跟著李伯來到聽竹齋,葛明師徒可能就被拉到城下的那片空地里,現在正被集中管理。
因為他們雖不是流民,但也是外鄉人,按照規定,和流民是一樣的待遇。
葛明說完,劉景立即笑著接口道:
“葛先生所制藥丸能驅邪,若是城里得知,定會把先生供為座上賓,在莊子里處理藥草,反而是大材小用了。”
葛明忽然道:
“莊主可是好奇我的丹藥?”
如此干脆直接的話,頓時搞得劉景一愣:
“為自己徒弟泄漏的口風找補,還是單純在解釋救治村民的藥丸?”
緩過神后,劉景認真的打量起對面的中年人。
這才發現,葛明說自己已經四十歲,可他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和斑點,皮膚光滑細嫩堪比弱冠少年。
與那清澈淡然的目光對視片刻,劉景敞開了問道:
“聽說道友出自云牙派?”
“不敢和莊主稱‘道友’!”
葛明連連擺手謙虛,然后認真回道:
“在下確實得了一個云牙派的傳承,不過這門派早已消亡,在下只從中學了些歧黃之術,并未入道修行。”
劉景不置可否,繼續問道:
“不知這云牙派修的是何道?”
葛明回答的很坦誠:
“其實在下想入道也無路,這云牙派傳承到我手中的,只有一門講述藥理的《黃白方》。”
“我之前也只煉過幾種延壽丹藥,此番見到邪物禍亂,不忍村民受苦,才第一次嘗試煉制驅邪丹藥。”
劉景聽罷,忽然一口氣報出了幾個藥草名:
“赤首烏,甘麥草,明覺子,血杞,王不留,葛先生可識得這幾種草藥?”
葛明面露驚異,看看劉景,開始閃爍其詞:
“呃,這幾種藥草,我確實認得。”
劉景又問:
“不知這云牙派過去的山門在哪?”
葛明猶豫了下,回了個模糊地點:
“在北面的廣南郡首府附近。”
劉景意味深長的笑道:
“道友可是要找景洪草?”
葛明的瞳孔瞬間瞪大。
他的那個叫做孫元的徒弟,更是蹭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吸引了全場目光。
“師弟!”
另一個徒弟柳陽連忙跟著起身,將那臉色憋的通紅的少年拉回去。
劉景瞥了眼兩個手足無措的徒弟,轉向葛明,又加了句:
“道友是要從陽澤鄉,入大澤妖府吧?”
“不愧是神仙道的巡水游徼,幾句話便讓在下泄了底。”
“那云牙派里記載著一種丹方,據說服下可以立地成仙,我和徒兒為了湊齊這份丹方,才打算冒險進入大澤妖府。”
葛明嘆息道,再抬頭,這位葛先生清澈的目光多了份特殊神韻。
“不知游徼大人,要如何處置在下?”
這人還是不承認《金芽參同丹》的存在。
但劉景基本肯定,那外丹術便是來自云牙派的傳承。
劉景索性一起裝糊涂,淡然一笑道:
“道友能否幫我煉一份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