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談金之福?
他當日出現在飛兜潭福蟾宮的事,有上百妖兵目睹,恐怕很快會傳出去。
新任河君在灃水河府任職,必定要去拜會鄰居大澤妖府。
出入妖府的過程中,肯定會聽聞他與金之福的見面。
既然如此,劉景暗中有了思量,開口笑道:
“在下沒有河君的志向,沒有修過煉體之法,僅是機緣巧合下肉身得到洗煉罷了。”
“前幾日,大澤妖府的福蟾將軍邀我赴宴,有幸在席上得一杯瑤池仙釀。”
“瑤池仙釀?”
三位七品位階的高玄箓修士,同時瞪大眼睛。
喬達星與劉景最熟,沒有顧忌,蒜頭鼻子懟到劉景面前,哼哧噴著陰冷白氣,激動道:
“當真是那個瑤池的仙釀?”
哪個瑤池?自然是天界瑤池。
無論是初次在赤林觀,還是巫亂時的相處,喬達星身上滲出的陰氣,總讓劉景感到寒冰刺骨,直打哆嗦。
此時,陰冷白氣再次撲面,劉景只覺是夜風拂過,除了涼涼感,再無異樣。
夜游神發現劉景的淡定,心中嘆息:
半月不見,此人連瑤池仙釀都嘗到了,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那福蟾將軍本名金之福,是靈霄寶殿玄壇真君座下招寶使者的子嗣,懷有瑤池仙釀倒是正常。”
灃水河神突然出聲。
這位香火氣息繚繞,面相白凈儒雅的鬼神,盯著劉景語氣怪異道:
“不過那金之福下界好些年,從天上帶下的仙釀,應該所剩不多,竟能拿來招待你,對你當真親近。”
“道友你來灃水河府不到三月吧,不知是何時與其結下的友誼?”
劉景與灃水河神對視,見其語氣異樣,目光中卻無惡意,應該是單純好奇。
劉景早有應對,便道:
“河神應該知曉,巫亂之時,陽澤鄉比其它地域還多了妖患。”
灃水河神點點頭后,劉景繼續道:
“諸位不知,那福蟾將軍有個嗜好,喜歡隨手點化小妖,而點化的小妖,小部分收攏在府下差遣,大多數都放縱撒野。”
劉景停下話頭,端起酒杯抿了口,語帶調侃道:
“妖患雖是梅坤通過控制妖怪借機引發的,然而被控制的小妖,基本出自福蟾將軍的點化。”
“巫亂結束后,福蟾將軍雖然聯手妖王,果斷清洗掉有問題的妖怪,可終究留下污點。”
“我揭發梅坤惡行,又是苦主,福蟾將軍便請我赴宴,一則感謝,二則化解嫌隙。”
喬達星酸溜溜的道:
“梅坤之事,我也有功勞,那什么福蟾將軍竟然不請我?”
“道友不是沒在嘛。”劉景笑道。
夜游神的打岔,讓河君河神的注意力從瑤池仙釀移開。
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好表現的太過市儈。
“如此看來,那福蟾將軍是個大方的,值得交往。”
河君贊揚一聲后,順口揭過話題,對劉景道:
“道友宴后,就要尋我晉升了吧?”
劉景點點頭:“確有此意。”
“正好,明日我為你晉升,然后趁著眾人皆在,便請道友擔任巡河司司長。”
河君拍手喜道,然后不屑的掃了眼下座的李盛威,厭惡道:
“那李盛威實在廢物,真不知原先的河君為何用他。”
“多謝河君厚愛,”劉景面露為難,歉意道:
“其實在下晉升后,想調往城隍廟或山府。”
河君剛端起酒杯要與劉景共飲,聞言,面露不快道:
“這是為何?你我是相識,道友又是不凡,正該攜手完成河伯期望,安定河府。莫非道友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