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要難為我們,快穿上吧。”
宋家別院,閨房,丫鬟侍女捧著錦繡嫁衣,焦急的乞求宋瑗。
粉黛娥眉,精致妝容,難掩憔悴容顏,柔和的面容蒼白削瘦,清澈大眼沒了往日神采。
宋瑗呆坐鏡前,任由擺弄完妝面后,任憑侍女如何焦急呼喚,只是滿目茫然。
石鴻堂哥沒找到劉景么?
那么遠,就算見到了,恐怕也來不及吧?
宋瑗心中,從沒有想過劉景是接到消息,躲避不來的可能。
雖然兩人的相處時間,不過只有一天一夜,劉景在宋瑗心中卻有著獨特記憶。
這種情感夠不上愛慕,但每每回憶起那個身受重傷,毅然護在她身前,又讓她得以與爺爺最后道別的身影。
宋瑗總是覺得親近,想見他,想與他敘述心事。
“唉,今日之后,我與他再見,會是個什么心情呢?”
宋瑗悲傷的想著,屆時,怕是只有那句詩句,可以訴說她的心情: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二小姐,山君迎親隊伍馬上就到,您再不更衣,就晚了!”
幾個侍女急切的圍著宋瑗團團轉,想要拉扯,念及宋瑗身份,伸出的手只能無措擺放。
“什么時間了,還沒好,你們在干什么?”
呼啦,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穿著喜慶的禮服,氣呼呼的沖進來。
“洲少爺,二小姐她......”侍女們驚惶辯解。
年輕人的細長眼一掃,登時明白過來,不敢對宋瑗發火,轉頭啪的一巴掌扇在邊上侍女臉上,怒叱道:
“今日是表妹大喜之日,你們竟然惹得她不高興,真是混帳東西。”
挨打侍女捂著紅腫臉頰,慌忙跪倒求饒:
“都是奴婢的錯,洲少爺息怒。”
宋瑗被動靜驚醒,厭惡的看一眼年輕人,冷聲道:
“宋洲,是我的錯,有火就沖我來,不要牽連她們。”
年輕人臉色變幻,嬉皮笑臉的看向宋瑗:
“哎呀,表妹你說的什么話,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表哥我哪里會對你有氣。”
宋洲,就是如今掌管余城宋家的那位叔公的孫子。
舉族投入東鳴山君麾下的事,就這爺孫倆最為積極。
“表妹,快換衣裳吧,山君馬上來迎親,你這樣如何能行?”
宋洲攬過侍女手中的嫁衣,殷勤的湊到宋瑗身邊:
“看看這嫁衣,可是哥哥我讓家族精心置辦的,就是要讓我表妹風風光光的出嫁?”
宋洲上躥下跳,宋瑗始終冷眼不語。
終于,性格本惡劣的宋洲,不再忍耐,討好笑容瞬間斂去,轉為兇狠威脅:
“那可是東鳴山君,真正的神仙中人,娶你是你的福氣,宋瑗你不要不知好歹!”
宋瑗受不了眼前人的卑劣模樣,滿臉厭惡的冷笑道:
“呵呵,是你們爺倆的福氣吧。”
宋洲恨恨的將嫁衣丟入宋瑗懷中,理直氣壯的喝道:
“這是整個宋家的福氣!
家族讓你享受了榮華富貴,此時犧牲你一人,換來整個宋家的成仙機遇,正該你奉獻的時候。”
“無恥!”宋瑗氣的直發抖。
漢宣堂在宋瑗祖父手中開始發展,經由宋老先生,宋瑗父親,整整三代人的心血,才發展到如今規模。
而余城宋家,不過是依附在宋瑗他們這一支的寄生蟲,一邊貪婪的汲取,一邊亂起歪門心思。
其中尤以宋洲這一家心思最多,笑里藏刀,最會搞手段。
宋瑗兄妹四人,大哥英年早逝,姐姐隨夫家在外地做官,二哥去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