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后裔與神仙道修士,完全是兩個概念。
打殺了前者,即使有苦主相告,受個警告,頂多賠償點便能應付。
后者,就是襲殺同道,有明確的天規懲戒。
山君大腦飛轉:
面前的通道,方才毫不遲疑的揭露他的謀劃,顯然已經明確與自己對立,勸說其按下此事,定然不可行。
一個得授雷爵法箓的洞玄箓道神,必定立下過大功,身份不一般,若是強殺,十有**無法遮掩。
對了,還有馬寶英,先前一副與此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怕是已經倒向此人,將會為其作證,揭露我的謀劃。
該死,來時被怒火吞噬了理智,沒有搞清狀況便冒然出手,此事該如何結束?
東鳴山君從怒火中冷靜下來,隨即轉為糾結。
這時,山君眼角一瞥,卻見躲在遠處的馬寶英,手持一塊泛光水玉,恭敬的匯報。
東鳴山君心臟猛地一顫。
馬寶英已經見風使舵,定會稟明河伯。
宋家還未收服,又有眼前道神撐腰,便是苦主。
證人,苦主都齊了,河伯來此,定會追究我的罪責!
“啊啊啊,都怪這個該死混賬!”
東鳴山君只覺前途一瞬間崩滅,無法壓抑的怒火直沖天靈,體內法力像巨浪般鼓蕩,滿頭黑發狂亂飛舞。
“急急如律令!”
山君心潮涌蕩之時,劉景的五雷符成型,一道雷光呼嘯而至。
雷法雖然浩大強橫,但劉景還在初掌握階段,東鳴山君又是非一般的七品道神。
便見雷光臨身的一刻,東鳴山君抬手祭起一塊山巒寶印。
寶印膨脹,化出一座山峰虛影,雷光落在山影上,虛影崩散,隨即又起。
山君托起寶印,寶印頂上一重重山峰虛影疊起,充斥著厚重浩蕩的氣息。
“殺,還是不殺?”
東鳴山君握著寶印,眼神時而灰敗,時而兇狠。
地上的劉景抬眼一望,便覺站在一片巨大山脈前,油然而生一股敬畏,膽怯。
法器!
劉景心頭震動,腳下忽然喀嚓一聲,腳踩的石柱崩裂了。
呼,氣焰鼓動,劉景躍出土坑。
這才驚覺周圍沒有一塊完整地面,盡皆是爛坑,身后的宋家別院,更是半截化為廢墟。
“那山君停手了?”
好不容易站穩,一直警惕的上方山君,卻始終托著寶印法器佇立半空,沒有動作。
“吼!”
“咕呱!”
覺察到戰場異像,糾纏的兩個龐大身影默契分開。
風暴息止,黑色風龍消失,銀白大虎踩著風回到東鳴山君身邊,隨著山君落地。
紅玉蛙妖蹦到劉景身側,氣喘吁吁,難掩疲憊。
“多謝道友相助。”劉景捂著焦黑的半邊身子,低聲道謝。
“這孽畜的操風本事實在無賴,”
蛙妖不在意的搖搖頭,只是氣急敗壞咒罵:
“不知哪來如此的雄厚靈力?”
蛙妖的水線可以切割風流,但那大虎立馬便能重新聚起。
本想耗盡其靈力,讓暴風停息,沒想它自己累的半死,虎妖一直精神抖擻。
“那大虎與其主人,共享法力。”
戰斗停止,馬寶英捏著泛光水玉,飛躍過來,驚奇的看一眼蛙妖,順口回答。
沖劉景點點頭后,此人望向托舉寶印的山君,指著劉景高聲道:
“山君,還記得在巫亂中,立下大功的灃水河巡水游徼么?”
“便是劉景道友。”
“而且他已經升入九品位階,成為陵光道府神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