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停手吧,我把所有事都告知了河伯,不出半刻,他便會趕來。”
一直沉默的東鳴山君,突然仰頭狂笑:
“陵光神衛?你竟然是陵光神衛?”
東鳴山君覺得上天給他開了個大玩笑。
他冒險收服宋家,培育芽丹親衛,目的就是要攜功進入陵光神府。
然而,就在他的謀劃摸到成功邊沿之時,一個空降的陵光神衛,毫不留情的摧毀他的謀劃,同時擊碎了他的憧憬。
東鳴山君回首,望著遠處起伏的東鳴山脈,掛在山峰上的云層,云層上的蔚藍天穹。
透過天幕,似乎可以看到九天之上的靈霄寶殿,三十三天的天仙神尊。
“蒼天負我啊!”
東鳴山君出身中原的官宦世家,由于父親貪污瀆職,被流放至高陽蠻國。
山遙路遠,父親慘死山賊手中,母親患病,剛到高陽國不久,便撒手人寰。
少年山君從豪奢的紈绔子,頃刻間變成孤苦無依的孤兒,沒有沉淪,奮發闖入神仙道,一路拼搏,終成一府山君。
然而,就在更進一步的時候,一切努力盡皆付諸流水。
欺凌凡俗的罪行,最輕也要抹去修為,剝奪天箓位階和積累的功數,從頭開始。
即使他能憑借修行經驗,再次爬起,不說要經受許多白眼,耗費許多光陰。
便是即將到來的機遇,錯過后,還能有一步登天的機會嗎?
以及將要到來的危機,他一個待罪之身的小修士,能夠幸免嗎?
“要不,直接打殺了面前二人,反出神仙道,逃去海外?”
東鳴山君猛然生起一股暴虐,然而低頭看看道神玉符,暴虐情緒登時散去,只有無奈。
他修的是神仙道,逃離神州后,此身修為怕是盡廢,再轉修其他法門,一樣是重新來過。
說不得還要廢去神仙道的修為,若是損傷了根基,屆時,修行之路恐會徹底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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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最終,東鳴山君只是長嘆一聲。
這句話,是他父親死在山賊手中時發出的,是刻在他記憶最深處的哀嘆。
山巒寶印化作流光沒入體內,那睥睨四方的傲氣,也隨之消散。
東鳴山君神情落寞,眼神再無光澤,散發出蒼老的衰敗之氣。
“馬道友,無需勞煩河伯了,我與你共去河府,親自向河伯請罪。”
山君的變化,使得馬寶英感慨不已,暗道一個人杰,就此消失了。
劉景才沒有這種感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只覺得自作孽不可活。
看看半截焦黑身子,便是一陣后怕。
若非他的肉身經過洗煉,山君級的五雷符下,他根本再無力抵擋。
當時那一下,劉景體內元宮動蕩,經脈麻痹,全靠肉身力量振作。
四兇鼎煉化的異能神通,有一個極大的局限性。
即,煉化的異能,只有原身的最強水平。
劉景此次動用芽丹,扶桑木,將此旱魃異能催到最強,也只能被動抵御東鳴山君,根本騰不出手來施展其他能力。
而東鳴山君,不過是用了一頭坐騎,一道雷符。
護法神將,陰神法術都還沒出,那方山巒法印,更是充斥著震懾力量。
“戒驕戒傲!”劉景暗自警醒。
“劉景道友是吧,好好把握陵光道府的這次機遇吧。”
東鳴山君留下一句莫名的話,也不管劉景回應,轉身拍拍銀白大虎。
“你自由了,去大澤妖府吧。”
“主人?”
大虎伏在山君腳邊,發出哀鳴。
“唉,馬道友走吧,再晚,河伯都該到了。”
東鳴山君嘆息一聲,揮手祭起山巒寶印。
寶印放出光芒卷起他與馬寶英,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