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也許二十歲,乃至十九歲,便能做到他的最高展望。
如此一想,怎么能不沮喪?
不過,昨夜見到劉景,張松亭雖然嫉妒依在,但是已經能坦然面對劉景,甚至發自內心的敬重。
一是劉景少年得志,卻毫無驕縱,還有種獨特的氣質。
張松亭一把年紀,早已煉出玲瓏心,他從劉景純凈瞳孔里,看到了那種真正求道者的靈光。
擁有這種求道眼神,取得如今成就,只會讓人感嘆天道酬勤,并不會嫉恨。
而另一個讓張松亭產生敬意的原因,是劉景對李伯一家的尊重。
他看的很清楚,李伯一家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而如今身份的劉景,言談舉止中,透露出的平等與尊重,簡直讓他目瞪口呆。
不是強者的憐憫,不是上位者的賞賜,更不是道神修士,那受于天規,而不得不擺出的別扭姿態。
那是真正的平等!
今早,張松亭率領神廟眾人迎接,見到劉景自銀白杏林中走來的那刻,心中突然涌出一個念頭:
“也許,未來我會以做過他的輔祭,而感到榮幸。”
所以此時,張松亭是真切的關心劉景。
孔修的惡劣態度,已經昭然若揭。
而劉景畢竟是剛剛上任,剛完成第一次祭祀,能夠掌握香火之力嗎?
張松亭暗自提起精神,開始組織語言,一旦劉景表現不佳,他必須堵上去,不讓這姓孔的羞辱劉景。
就在孔修的挑釁目光,張松亭的緊張中,劉景收起玉牌,輕笑道:
“巫孽并未進入洪寧縣。”
“呵呵,”孔修鄙夷的冷笑:“沒找到就說沒找到。”
“我把梧桐山翻了個遍,還用符箓探查過,毫無結果,定然就在你們洪寧縣。”
“行了,我去給杏仙娘娘上柱香,親自詢問,你回去抓緊時間再學幾天吧。”
孔修唾沫亂飛的噴完,起身便要沖向杏仙廟堂。
“孔道友,我們主持從滄江府奔波上千里至此,昨夜剛抵,滿身的疲憊未去,便為你尋那巫孽,你說話未免太過無禮!”
早就準備好的張松亭,果斷回擊。
劉景好奇的看了眼自己的輔祭。
兩人才剛見面,竟然這么維護自己,看來是個純良之人。
抬手阻止輔祭,劉景起身,一步趕上孔修,隨手按住這青桐鄉神衛。
“道友戒躁。”
“你?”
孔修只覺一股沛然力量,將他瞬間按在原地,肩上手掌好似鐵箍。
冷哼一聲,孔修鼓起元宮法力,背上黑刀感覺到主人心念,登時放出兇光。
劉景驚異的看了眼那黑刀,明明不是法器,竟然能與主人心念想通。
看來是個不凡之器。
劉景雖然開辟元宮有半月了,也積蓄了些法力,但肯定比不上這孔修。
“不過,我可不止有法力!”
習練了參同煉形法后,芽丹與肉身更加契合。
通過運轉芽丹,他那經過洗煉的強橫肉身,亦能通過御使芽丹,從而發揮出部分力量。
紫府芽丹震動,元力涌遍身軀,將潛藏在筋骨血肉間的力道,瞬間激活。
孔修剛覺有點輕松,身體驀然一沉,徹底被壓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更讓他驚悚的是,他并未感覺到劉景的法力波動!
“怎么可能,他只用肉身力量,便能壓制我?!”
孔修的那銳利瞳孔,不住的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