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君一個外人,也沒什么話語權,就默默地聽著。
從大家的抱怨之中還是聽出了些眉目。
那個叫做樊通的年輕人,是有些本事和門路的,甚至還拿到了合法的砍樹手續,如果不是村里人已經擋過一次了,怕是老樹早就沒有了。
這棵樹是肯定不能砍的,樊通的手續肯定有問題,但他只要吧樹給砍了,就算后續發現手續有問題也無濟于事了。
如今情況就很尷尬了,村里人手不夠,而且大家都有工作在身,不可能長久守在村里,樊通興許就是和大家打著游擊,等著大家都走了,又回來把樹給砍了。
最后樊大伯滅了煙,開始分配任務了:“樊老六,你繼續往上面反應,森林公安、林業局、派出所、村委會!總有一個要管這事兒!”
樊老六抱怨:“樊通那個狗日的,把這些部門全部都疏通了,我們反應的那些部門也不管,說是合法的。”
樊大伯氣得暴跳如雷:“這顆千年老樹,又沒死,說砍就砍,怎么可能合法!”
樊老六一拍大腿,“那我明天去,睡他辦公室門口!”
樊大伯又問樊美美:“美娃子,你找的幫手呢?”
樊美美忙站出來,說:“我已經跟省里面林業局寫了舉報信了,他們很快就要派專家過來做堅定,如果這顆樹有一百年以前歷史,林業局就要掛牌保護!”
“還有,我托我朋友找了記者,明后天就趕到!樊通那邊肯定比我們更著急,他簽的可是國外的大公司,他停留不了幾天。”
“好!”樊大伯一拍大腿,坐起來,踩了煙。
“大家就在村里多留兩天,樊通那個不孝子,現在肯定著急,這兩天一定狗急跳墻,我們這兩天一定要把樹守好!”
一番討論之后,大家各自領了任務就散了。
晚上洗漱之后,樊美美的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公司那邊這幾天也忙,她也是放棄了許多業務專程跑出來解決這個事情。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高小君從窗戶看出去,見樊大伯背著被子、打著手電筒往古樹那邊去了。
高小君忙扯了扯樊美美,示意她看看。
樊美美見了,話也不說,就開始收拾東西,收拾完了才說:
“小君,今晚你自己睡,我過去替我大伯守夜,他已經連續守了好幾天了,是該換下來了。”
高小君忙說:“那我把敖總的車開過去陪你啊,車容量很大,后座放下來可以睡兩個人的。”
在她再三邀請之下,樊美美還是答應了,兩人把被子放進車里,就把車開到了古樹旁邊。
兩人下車,往古樹主干下走,看見那邊搭了個臨時的草棚,樊大伯就住在草棚里,面朝著外面,聽見有聲響,立馬就坐起來了,警覺心很強。
“是美娃子啊,你來干什么?”樊大伯說話不怒自威。
樊美美從小就怕他,可此時還是鼓起勇氣,說:“大伯,你回去睡吧,今晚我來守夜,我們有車,睡車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