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元儷一家有兩年沒有團聚。2020年春節,貝拉爸爸來多倫多過年,二月初返回上海,一家人就開始分隔兩地。貝拉爸爸在上海,元儷和女兒在多倫多,兩地經歷了斷航,隔離,雙陰檢測,非必要不旅行,等等,一分離就是兩年,每天只有通過視頻得以相聚。
2020年,三月下旬開始,加拿大的疫情開始嚴重,多倫多的學校停課了。貝拉在家上網課,一直上到第二年的夏天,一年半的時間。元儷一方面瓜果蔬菜,生活用品,全部網購。一方面做好防護,采寫疫情之下多倫多現狀的公眾號文章。疫情期間,元儷的收獲是把公眾號《這里是多倫多》做成了本地的著名公眾號。公眾號文章,及時反映了加拿大疫情下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還有元儷特別強調的一點,實用,這得到了多倫多華人和國內學齡兒童家長的空前的關注,《這里是多倫多》躍上10萬+的行列。現在,最早加入公眾號的Amy和Maggie已經是公司元老,通過元儷的公司不僅拿到了工簽,還成功申請了移民。
小莫,仿佛玄幻一場。算是劫后余生,不久前,小莫和兩個兒子,也在暑假重新回到多倫多。兩個兒子九月開學會在離家不遠的HomeSchool(居住地的學校)讀高中。小莫回多倫多,第一件大事就是找工作,她找了一份收銀的工作,在最大的華人超市大統華。
2020年初,國內疫情嚴重時,二寶爸爸的工廠就陷入了困境,欠了銀行的貸款還不上,上游的貨款,工人的工資,一下就垮了。沒有了國內的經濟來源,小莫先是把爺爺奶奶的房子租出去,但是,這樣也不夠解決房子貸款的月供,多倫多的房屋每年還有一筆不少的地稅。二寶爸不能匯錢來,沒辦法,小莫和二寶爸爸,還有爺爺奶奶商量,就把二老在萬錦的房子賣了。都說買房子升值,但這個房子既不是學區,也沒有其它什么賣點,所以也沒掙錢。
小莫最擔心的事,就是坐吃山空。沒有經濟來源的日子,終究都是維持不了多久。沒有了二寶爸爸匯錢來,多倫多的生活就沒法繼續了。兩個兒子,一年近六萬加幣的學費,房子的月供,生活上的開銷,根本無以為繼。加拿大政府給國民的疫情補貼,前提是至少過去半年里有工作,最低要求有五千加幣的工資收入。所以,像小莫這樣,完全依靠國內來源的全職家庭主婦,是得不到政府發放的疫情補貼的。所以,終于,在2020年的十一月,小莫帶著兩個兒子回國了。她甚至都沒有給兒子辦休學,而是直接辦了退學,告訴學校說帶兩個兒子回中國讀書。小莫心里明白,將來也不會再讀這個學校了。以后,如果還回加拿大,也就只有讀家門口的公立學校了。
凱瑟琳在國內疫情開始前就回國了,那是2020年的一月,在多倫多過完了圣誕節和新年。回上海以后,凱瑟琳和伊麗莎白爸爸辦理完離婚手續,她全部精力放在了公司上。她明白,這就是她的宿命吧。600萬元和浦東的房子給了伊麗莎白爸爸,她覺得這個結果算是不錯,其實她內心的底線是千萬之內,就可以把事情結束掉。
伊麗莎白疫情期間,學校關閉,學校上網課期間,住在家里。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室友,北京的女孩和她一起住家里,這讓凱瑟琳放心不少。北京女孩的爸媽感激不已,為此,介紹關系讓凱瑟琳把業務拓展到了北京。安迪受凱瑟琳之托,每周會去凱瑟琳家里照看一下兩位女孩。不過,女兒伊麗莎白只知道安迪是媽媽的朋友,交流也僅限于禮貌上的幾句話。
“杰奎琳,你回來了,在哪兒呢?我來看看‘大眼睛’。”胡玲也是回多倫多剛剛幾天。老大凱特大學畢業去了美國工作,現在住舊金山灣區。老二艾瑪現在就讀的是多倫多學術水平最好的私校。
疫情期間,胡玲一家人都在多倫多。老霍2020年一月下旬來多倫多過年,到多倫多的那天,正好是武漢封城的那一天,1月22號,然后一待就是大半年,到了下半年暑假結束了才買到了高價機票,回了北京。
那年,先是國內疫情嚴重,胡玲的老鄉,肖姐的老公,帶著年近八十的老爸老媽從國內飛來多倫多逃避疫情,誰知道,三月以后,加拿大疫情也開始嚴重了,安省甚至實施了緊急狀態,發出了嚴格的居家令。老人們喜歡熱鬧,喜歡嘮嗑,天天被關在家里,就想回國了。國內疫情四、五月份以后確實控制住了,生活也回復了正常了。老人天天說,國內好,什么都方便,街坊鄰居可以走動。最后,就干脆實在不要呆了,要回去。肖姐又張羅著讓老公送老人回去。
胡玲知道肖姐讓老公和兩個老人回國有多么不容易,機票買了被取消,再買再被取消,反復折騰了幾次,不光是機票錢壓了幾十萬人民幣,加上回國要求的核酸檢測,健康綠碼,搞得人都快崩潰了......整個疫情,簡直不堪回首。
疫情期間,胡玲老大學校改網課從滑鐵盧回家來了,男朋友的家人在國內,也和老大一起回來,在家上網課。小艾瑪的私校也關門了,也是網課在家。胡玲動不動就夸自己,“幸虧及時搬進大House(別墅),地方大,夠住!不然,這么多人,憋在公寓里,真是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