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璧看著我的眼波閃了閃,立即把身上的棉袍脫下,大步走過來,把我從凳子上拉起來,二話不說的把棉袍裹在我身上,氣道:“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少?”
我湊過去親了他臉頰一下,呢喃道:“這不是想著,你看見我穿成這樣,會歡喜嗎?”
他眼波一跳:“你知道我會來?”
我得意的仰頭淺笑:“我親自派人約的聽風樓老板,他敢不來。”
言則璧若有所思:“你是如何猜出我是聽風樓的老板?”
我理直氣壯:“那么大一間正對主臺的包房,如果我是聽風樓的老板,那間房我肯定自己留著。”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贊道:“聰明。”
我敞開棉袍,笑著轉了個圈:“我穿成這樣等你,你可歡喜?”
他聲音暗啞:“你什么都不穿,我更歡喜。”
我偏過頭:“那可不行,你不先付賬,可吃不上這桌菜。”
他氣道:“勾我的火的是你,現在臨時敲竹杠的也是你。怎么?你還怕爺吃白食不成?”
我噗嗤笑出聲:“你看你急的,逗逗你么,真的信啊?我要是怕你吃白食,那上次還主動喂你?”
言則璧看著我不語,過了好一會,眼神復雜的望著我喃道:“有時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的心智只有十五歲。”
我毫不羞愧的唬他:“女人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往往特別聰明。”
言則璧看著我的眼神灼熱:“我是你心愛的人嗎?”
我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言則璧將我摟在懷里,下顎抵住我的頭頂,我能聽見他胸腔強有力的跳動,我環上他的腰身,輕聲道:“怎么啦?”
言則璧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知道嗎?從小到大不管是誰,只要是其他皇子同我站在一處,從來都是無人在意我的,特別是老三,他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我正色道:“那幫人瞎!”
言則璧輕笑出聲,抱著我的手臂收的緊緊的,突然低聲問我:“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老三?”
我伏在他懷里頑皮道:“你指的什么?為什么選你做我的入幕之賓嗎?”
言則璧松開一只環著我的手,不輕不重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假意兇道:“好好說話。為什么是我?”
我抬起頭,在他下顎上輕啄了一下,聲音溫柔似水:“關于這個問題,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
這句話說完,我是打心眼里,膜拜林徽因的情商,這句有名的對白,是林徽因說給丈夫梁思成的,梁思成也這樣問她,為什么是我?這樣一個問題,其實不好回答一個完美的答案,林徽因沒有正面回答,因為只要正面回答,那不是一句恩話,便是一句仇話。
而林徽因的這個回答妙極了,它既不是恩話,也不是仇話,而是一句情話。
對啊,男女之間,本就不應該講那么多的是非,應講情愛才對。
言則璧捏著我的肩膀,臉緩緩靠近,望著我的臉,眼眸漸漸深了。
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為什么跟他在一處,就這樣容易情動,感情的事真心說不清楚。
‘哐當’一聲巨響,把我倆從眩暈中驚醒,這次我反應沒那么快,因為剛才實在太投入了。
反倒是言則璧,整個人臉都黑了,一雙冰寒的眸子滿是戾氣,盯著門口的飛舞,說出來的話,字字如飛刀:“你這府里的丫頭,有一個算一個,真是欠調教。”
飛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手摁在破碎的茶杯碎片上,我瞧著手心都見血了,她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整個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肝膽俱裂。
我清‘咳’了一聲,怕言則璧真的一怒之下給她一刀,急忙對飛舞呵道:“滾出去。”
飛舞如蒙大赦,急忙連滾帶爬的出了門。